这账本是她昨日查出来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在昨日便召集众人的原因。
昨日她在查账的时候可谓是无比的怀念梅儿,甚是在想,没有将梅儿送出去就好了。
当然,那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若是在来一次,她一样会选择将梅儿送出去。
就算不为别的,就为梅儿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在这丞相府生存。她也会将梅儿送出去,她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出了舅舅以外就是梅儿与大妞了。
以前梅儿还在的时候到也没觉得什么,梅儿一走,絔禾才发现,这查账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吴海在见到絔禾扔给他的那账本时,还有些不死心的将那账本翻开来查看。
可在看到那些红色的朱批正好圈在他作假的地方,而且一处都没有落下,便知道什么都晚了,絔禾所说的与他所想的是一样的。
若是絔禾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他还可以仗着自己在丞相府的年资想办法躲过这一劫,可是絔禾发现了账本上的问题,那么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心下亦是暗惊不以,他做这假账可是连敏夫人都瞒过了的,居然被絔禾给看出来了。
他那里知道,这些都还归功于梅儿。
当初絔禾为了让梅儿更好的查账,在梅儿身上可没少下功夫。毕竟梅儿有那么好的天赋可不能浪费了不是。
也正因为如此,那段时间里,梅儿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她面前唠叨那些做假账的绝活。
耳熟能详,久而久之,絔禾也听进去了不少。
要怪就怪这吴海的运气实在是不好,他这作假帐的手法,正好是絔禾所熟知的。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吴海的神情,絔禾淡淡的说道。
“小的无话可说,还请大小姐看在小的在丞相府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小的一家老小。”
按照大周律法,私下贪污主家银钱视同叛主,轻则流放十年,重则可是要处以极刑的。
他如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十年过后怕是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况且他是一这样的罪名入狱,出来以后怕是没有人会雇佣他的。
因此,他也不求别的,只求一家老小能够平平安安的。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絔禾在这件事情上还是给他留了余地的。
不然刚刚也就不只是将账本扔给他让他自己看了,而是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的罪行了。
因此,此时大多数人都还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好好的,甚至有些趾高气昂的无害为何这个时候就跟霜打的茄子,如丧考妣似的。
当然,也有那么几位门清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担忧了起来,生怕夏漪阁就轮到自己了。
“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么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吧。”
这个吴海也不是坏到的极致,至少在最后知道求自己照顾下他的家人。
而且在这之前她也确实派人打听过吴海的家人,知道天明一家人这些年来也过的病不容易。
这吴海刚来丞相府的时候也确实尽心尽力,可是后年他老母过世了,他老父也因为这件事情一并不起。
吴海的家境本就不宽裕,在他老父亲刚病倒的那些时日还算撑得过来。
可是一个家庭要长期样一个病重的老任嗯,也着实不容易,最后,吴海便将注意打到了绸缎庄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缺少父爱的原因,这让絔禾有了对吴海网开一面的想法。
吴海在听到絔禾的话以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絔禾。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而絔禾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怎么,对这个处罚不满意?”
吴海似乎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朝着絔禾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道:
“小的谢过大小姐。”
因为有些激动,说出的话也是带有重重的颤音的。
这一次,吴海是发自内心的向絔禾道谢。其间的心情更是用烟雨所不能表达的。
“你往后自己好自为之吧。”絔禾看了吴海一眼,淡淡的说道。
吴海谢了絔禾的恩以后也没脸继续在这里多呆,便自觉的退出了正厅。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的是,他会在门口看到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刘婆子,李管事,你们……”
他惊讶的说道这里,似乎有想到了什么,便摇了摇头,也不继续说什么,而死肚子离开了。
他现在已经不想丞相府的人了,也无权质问这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两人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能管的了。
随后,絔禾也不理会吴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是继续看向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