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论是传闻,还是说现在公孙庆国的分析,矛头都已经是直指朱桂了。监守自盗,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那这件事,跟曹攸有关系吗?”朱勉似是想到了什么,“公孙庆国,上次朝会中,你可是说有奏折弹劾曹攸挪用赈银的,你可找出证据了吗?”
尽管曹攸上次朝会中并未给朱勉面子,但朱勉心中所想,在自己的班底没有发展起来之前,这样的权臣最好尽可能的能用则用,关键时刻还得稍微维护一下才行。
否则的话,一个权臣倒了台,又上来一个,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皇上,这一件事,若是没有曹攸的参与,很难实现。晋王远在河东省,一年到头,来到朝廷的次数,也不过是三五次而已。但他与曹攸之间的关系,却是极好的。曹攸,来自于河东省晋阳府,传闻幼年的时候,得到过晋王的资助……”
“仅仅凭借这样的传闻,你就能断定,身为辅政大臣的曹攸,就参与了三万赈银被挪用这件事?”
朱勉怀疑的言语,打断了公孙庆国。公孙庆国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单单凭借一个传闻,就去指责朝中大臣参与了赈银挪用一事,很明显是在用莫须有的方法去给人定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孙庆国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朕年幼,诸位年长,唐浩,你们三位辅政大臣拟旨吧!”
“这……”
诸多大臣听着朱勉的这些话,神色之上,不免有些怪异起来,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天子说出来的。言语之中,成熟的气息已然明显,帝王驾驭臣子的方法,也已然悄无声息的展现了出来。
先否定了公孙庆国,后又对其进行了肯定,这让人的心中一惊一乍,飘忽不定中,自己的思维就已经在跟着小皇帝的走了。这个小皇帝脾气与性格,实在是让人难以把握。
好在,少年皇帝并未掌权,这要是到了十八岁亲政,谁也无法判断,自己会面临怎样一个君主。
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万一遇到了个将帝王之术玩弄得炉火纯青的皇帝,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霉运。
朱勉自然是不知道众多大臣心中的想法,但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来看,显然是对自己刚刚所说的,表现出了一定的赞同。这,自然是朱勉想要的结果。
自己虽然没有亲政,但自己可以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要不然坐朝听政,只听不说,有什么用?
唐浩沉思了一会,再和高参、慕容烈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做出了决定,上前奏道:“发往晋州刑部尚书的廷寄,臣拟旨如下:兵部银两实为户部赈银,乃是有人假借兵部之名发往晋州的,令包义入晋王府,查缴督赈账目,回来速报。”
“另有谕旨:曹攸克勤克俭,与此事无关,着赏银五百,旨到即行,速归朝堂。”
“另有谕旨:陈安身为进奏院院正,驭下不严,致使晋州奏折被扣押,着罚俸半年,廷杖二十!”
“退朝吧!”
朱勉听完辅政大臣拟的旨意后,挥了挥手,示意早朝可以散了。他看的明白,今日众多大臣的脸色,与往常相比,丰富了些。
尤其是公孙庆国,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一样。今日朱勉问自己的那些话,使得他成了众多大臣的笑柄,到现在耳边还能听见一些大臣拿自己刚刚的事情开玩笑。他已然明白,这个小皇帝,不能小看。不然,冷不丁的给自己一个难看,谁能受得了?
“公孙大人啊,您的心思我们都明白,这曹攸呢不过是一介谏官,辅政大臣应该您来当的。可现在,您急于扳倒曹攸,有点心急了!”
“是啊,小皇帝拿不定主意,这几个辅政大臣,又是心口不一,想要下手,还得从太皇太后那里想办法!走,我们一去去问太皇太后的安,顺便提一提这件事!”
与公孙庆国一起走的几名大臣,脸上的什么也同样有些阴沉,但安慰的话语,却又是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