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祖父不去贪那蜀山派的女娲石,祖母是不是就不会死?”
叶亭曈咬牙道,“是她遇人不淑……她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魔头?”
阎靖义目光复杂地看了叶亭曈一眼,似是没料到她对叶寻雪怀有恨意。
他沉声道:“丫头,莫被‘魔头’的名号遮了眼。”
“老叶修炼虽未走大道,却从不作恶。”
“他是阿鹂最好的搭档,亦是我多年好友。他……”
阎靖义喉头滚动,欲言又止,“他真正入魔……造下数百杀孽,是在蜀山一战之中。”
“怎知因那一战太过骇人,世人以讹传讹,竟将他传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叶亭曈觉得阎靖义的话有些矛盾。
善即是善,恶即是恶,哪怕一念之差也是恶。
叶寻雪既造下杀孽,如何可称“从不作恶”?
他入魔又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因为什么要去夺蜀山的女娲石?
叶亭曈心中疑窦越来越多,“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阎靖义却不愿再多言,“各有立场,谁又说得清楚呢?”
“当年之事过去已久,你父亲都已放下,你就莫要深究了。”
叶亭曈心里有个死结,她必须将它打开才好,待要追问之时,阎靖义却起身往枝嫚的房间走去。
“她醒了?”
阎靖义看见顾渊从房间出来,脸色似乎不大好,忙问:“如何?”
叶亭曈朝他身后的门缝里看去,池鱼正守在床前,一会哭一会笑。
顾渊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他拉着阎靖义和叶亭曈到一旁,轻声道:
“醒是醒了,不过情况不乐观。”
“枝嫚全身妖力都被华尧年打散,千年修为尽毁。”
“现在全凭洛少侠的锁魂阵吊着一口气,恐怕她这副身躯支撑不了多久。”
“我会再想办法,先莫要与她俩说,我怕池鱼受不住。”顾渊担忧地看着池鱼。
阎靖义从顾渊的神情中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追问:
“你可已经想到了什么方法?”
顾渊半吞半吐地道:“既是修为被毁,渡给她一些便是……”
阎靖义沉声道:“那还等什么?我来!”
顾渊摇摇头,“人族与妖族的力量并不相通。”
“池鱼的修为尚浅,除非另有大妖愿意将自己五百年修为渡给枝嫚,否则……我亦很难施救。”
叶亭曈认识的大妖只有一位,可惜鹤归远在幽都。
她忽然想起陆庭山囚禁银玫瑰的事来,突发奇想道:
“人可以吸收妖丹的力量,反过来……人给妖族渡修为,也未必不可吧?”
顾渊听叶亭曈细说了前事,将头摇成拨浪鼓:
“此为禁术,我的确知道先师用一种‘血阵’救过类似情况的妖族,但此阵稍有不慎,便会伤人性命,先师教诲,不可再用此法。”
“你实话说,枝嫚姑娘还能撑多久?”叶亭曈问。
“长不过三五日,短不过两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