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心下稍安,他非常清楚张遮和姜雪宁为保住燕氏父子的命付出多少努力。
剑书敲响谢危的房门说:“先生,兴武卫千户周寅之有要事求见,事关姜二姑娘。”
剑书一点都不想打扰先生睡觉,可他知道姜雪宁在先生心中的分量,不得不来汇报。
谢危起身,拧着眉心说:“让他进来。”
谢危裹着被子坐起来,眉毛皱在一起,狭长的双眸深邃凌厉。
周寅之匆匆赶来,直接跪到地上,一身的血腥气冲的谢危脑壳发昏。
“谢先生,您是姜二姑娘的先生,此事关乎女儿家的名节,下官不敢擅自做主,特请先生帮忙找找姜二姑娘。她昨晚在天牢中,恰巧遇到逆党劫狱,下官只好让她躲起来,可下官找了两个多时辰,没有找到她。”
周寅之担心姜雪宁,更担心事情败露,私自放人进天牢,他要承受责罚。
谢危攥紧拳头,凌厉的眼神充满担忧。
“周千户,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也不用再做什么,我自会处理。”
周寅之一走,谢危立刻吩咐剑书:“去给小宝传信,看看那些人中有没有姜二姑娘。”
剑书小声嘀咕:“说不定她和张大人在一起,先生您瞎操什么心。”
“还不快去。”
谢危急的有些咳嗽,捂住胸口。
他能不知道姜雪宁和张遮在一起,可张遮自身难保,姜雪宁无异于送死。
谢危起身穿衣服,匆匆赶去姜府与姜伯游说了姜雪宁的处境,只字未提张遮。
姜伯游痛心疾首:“宁丫头真是任性,不过她做的没错,燕家对她好,她理当去送行。我今后对外会说宁丫头突发疾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姜伯游在谢危离开前郑重的向谢危道谢。
薛远从天牢出来天色还未亮,便径直回府休息,天大亮才起来直奔皇宫。
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中,按照计划逆党劫狱,救走张遮,可没有想到逆党这么疯狂,放走牢中那么多犯人。
他无法派人去追,怕打草惊蛇,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有人出来担责。
他向皇帝说明此事,皇上招谢危入宫。
谢危正找不到理由出城,这次由他带人剿灭逆党。
薛远浑浊的老眼一转说:“谢少师一介文人,恐怕会出什么岔子,为了确保剿灭逆党,老夫也愿意带人前往,与谢少师一起,定能剿灭逆党。”
皇上沉思觉得可行,便同意二人共同行动,今日点兵,明日出发。
谢危坐在府中安排一切,终于收到小宝的消息,姜雪宁果然在其中。
谢危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姜雪宁和张遮的孽缘还真是深,这样都能相遇。
他根本没有想到姜雪宁敢进到天牢探望燕临,一般的女子哪有她这种胆量的。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她。
这么出格的行为都敢做,还有什么她是不敢的,可她眼瞎偏偏看上张遮,张遮怎么可能护得住她。
怀着孩子还敢乱跑,也不知道张遮是何等心情。
谢危补了一觉,天一亮就骑马带人先行出发,这场行动本就是他策划的,他率先带着人冲到破庙发现人已经离开。
剑书在破庙中寻找到了小宝留下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