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渊可记得自己昨夜给他送药时,这人冷着一张脸,不肯领他的情。
策宸凨看了他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没用?不可能!”
没有用过他的金创药,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许是担心石渊问多了,牵扯上了虞晚舟,策宸凨拱手行礼,“多谢。”
石渊听着这两个字,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你说什么?”
一时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策宸凨这种凉薄狠厉的人,居然也会感谢人。
石渊站在原地良久,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这才回了神。
而策宸凨已经走远了。
他皱眉看着策宸凨,听着身旁的侍卫道,“听说这策宸凨昨日才又被罚了一百鞭,这会儿居然还能行动自如,恐怖如斯。”
即便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哪个受此重刑,不得趴在床上三日?
石渊听着这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给的金创药也不是顶好的,怎么会一夜过后,这策宸凨就想是没被重罚过一样?
是以如此,他趁着策宸凨不在,偷摸着进了他的那间小破屋。
昨日他带来的那瓶金创药还在地上。
石渊走了过去,拔出了塞子,药粉洒了出来。
这满满一瓶的金创药根本就没有用过。
石渊起疑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昨夜一定是有人来照顾过策宸凨。
可他在屋内翻找了一边,愣是没有找出半点线索。
他想起之前自己曾怀疑策宸凨有内应,禀报给了皇帝,可他拿不出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
皇帝当场怒骂了他一顿,是以他现在有半点风吹草动,也不敢禀报给皇帝。
石渊看着手里的金创药。
他昨日一时不忍心,给策宸凨送来了药,此事若是被皇帝知道,他这条小命恐怕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石渊决定此事他闭口不谈,以免惹祸上身。
他听见外头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连忙离开了小破屋。
在门被合上的一瞬,门后的灯笼翻滚在了地上。
片刻后,门自外头推开,玄色的长靴踏了进来,脚跟碰到了灯笼。
这是昨夜虞晚舟留在他这里的。
策宸凨弯腰捡起,想了片刻,走到了小桌前又蹲了下去。
平武避开宫中耳目,走进少主的小破屋时,恰好瞧见他家少主正蹲在小桌下方,把暗格打开,往里头藏着什么东西。
“少主。”他轻咳一声,才走了进去,将木门关上。
这个暗格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从未见他少主用过,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藏在此处。
“藏在宫里到底不安全,不如交给属下,属下代为保管。”
平武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信件,这种东西要么烧了,要么藏在宫外。
放在宫里,总觉得像是犹如悬在他家少主脑袋上的一柄利剑。
策宸凨闻言,蹲在地上良久,似乎是在沉思。
几息之后,他重新打开暗格的盖子,把东西从里头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