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帮倒是不停地换人,四天来二哥、四哥、五哥轮流带队,每次都是四人去,而每次都是空手回,贺齐舟怀疑盐帮是故意创造四哥单独与齐国会面的机会,所以一开始故意刁难价格,只是不知道蒋礼有没有将目前的情形说清楚,那份情报如果反着来看,是不是对齐国还有点用处?可惜这几日忙来忙去,竟然没有一个和蒋礼单独说话的机会。
因为生意没有谈成,盐帮仍以保护价格的名义不让贺齐舟和许暮雪脱身,两人也渐渐有些焦虑起来,郭问颇为无奈,他已经没有太多让步余地了,所以自知不太可能马上就谈妥。
而照盐帮的意思,只有等盐帮达成交易之后,才会让贺、许二人离去,为此郭问甚至和司空朗争了两句,只是司空朗只以一个理由就将郭问挡了回去,其理由就是:多谈下一两银子,也就是为周国多争得一分利益,身为周人,晚几天走又有何妨?司空朗甚至还有些责备郭问让步太多,要他以后尽量守紧一些报价。
第五天郭问自知很难谈出结果,索性让贺齐舟在镇南关中多陪陪自己的妻子,自己带了另两人去碰碰运气,回来时仍是一无所获,脸上甚至有些怒容。原来赵掌柜这次推说过于劳累,竟派了那日带的副手来谈,价格上又不敢有一丝松口;而吴掌柜也是露了个面,说是请示过少东家后,并未获得允诺降价,老人才谈了没多久,就派了个二十来岁的少伙子过来继续商谈,还说那人是少东家的书僮,如果能说动那小伙子,比与自己谈更加有用。
被如此冷落,只气得郭问回来后都不愿动筷。现在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迫切,对方使出如此招数,无非就是要对自己再逼上一逼,郭问火气上来,反而更加不愿让步,早早就返回城中。
贺齐舟听完郭问所说,心中不禁一动,对郭问说道:“帮主,我算数还算不错,要不明天您别去了,我去吧,看看能不能绕到对方。”
郭问道:“我明天确实想暂停一天,你既然如此说了,那就劳烦德仁兄弟动动嘴皮子了。只是价格方面我实在不想再多让了,不知你想如何绕进对方?”
贺齐舟道:“那姓吴的老头太精了,绕不进,如果是别人我倒可以试试,其实所谓价格都是虚的,无非就是要多换些东西,我想,我们也不是不能降价,降多少都可以,但我们降了对方也得降,只要降的幅度大于我们,那还是我们得利了。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价格随我说,但最终换的东西至少比现在双方报价后的要多半成左右,这样你能不能接受?另外,百利居的丝绸、瓷器价格已经被盐帮压下去很多了,你有没有想过换点丝绸、瓷器?”
“半成?少是少了点,不过我估计最终结果只会比这个差,不会比这个好,如果你真能谈到多半成,我没问题!丝绸和瓷器倒真是可以换点,比换米、茶已经是合算一些了,只是不能换得太多,毕竟往常主要是盐帮在经手,单靠我那条线上的商人,吃不下太多的货。”
“那你和我说个数吧,最多换多少,用什么比价换。”
“好。”郭问想了一下,告诉贺齐舟,最多只可换出去五千张羊皮,比价是按盐帮昨日谈好的价格基础上再让对方让出一成,不过郭问对此并不报一丝希望。
“帮主,我想齐国方面换人不一定是针对咱们,盐帮天天在换人,而且价格又叫得这么凶,看不出一点诚意,要我,我也换人来谈了,也逼一逼对方。所以,我们好好谈还是有些机会的。在宣城补过货物后,牛皮已经卖掉了,还有三万张羊皮和三千斤羊毛,您是要全部换货物还是想再卖出后得一些现银?如果要现银的话,就不能按我说的做了。”
“是不是现银无所谓,齐国的货物在周朝只会越来越贵,而且他们运了三趟货过来,货物总值应该还超过我们和盐帮带来的,他们未必愿意出现银。”
“懂了。明天让夏桐陪我去吧,我和他还算投机一点。”齐舟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让别人也休息一天。放心谈吧,最终谈成什么我都认,在安平小城的云来客栈我就看出你会算计,呵呵,咱们都长了张骗人的脸,只是我比较吃亏。”郭问笑道。
贺齐舟回房后将情况了许暮雪说了一下,自从那日炕上风波后,两人反而显得有些生疏了,再也没有随意的搂搂抱抱。
“我准备明天冒一下险,让隆兴记或者百利居的人叫守城将领来见我,我还是担心四哥的情报最后到底怎么处理了?还有那六车粮草也令人担心。”
“嗯,或者你可让先让夏桐找找机会,说不定了认识军中的人。”许暮雪道。
“好,总之明天一定要见着守城官!”
……
除了前两天因查货需要,每派都是四人前去镇北关外,其余日子都是各派两人,这次盐帮派的是五哥窦怀和一名车夫。
五哥素来不喜莲花帮,更是憎恶越来越帅气的贺齐舟,虽然别人不一定这么想,但至少贺齐舟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路上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
只是入城前,五哥忍不住还是警告了一句,说是就算莲花帮已经完成了交易,也要等他们盐帮成交之后方可让贺齐舟夫妇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