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源点点头:“小时候,谁提我这个绰号,我就跟谁急。你看我现在人模狗样儿的,小时候我也是学校的打架王呢。”
赵鸢无论如何不肯信,不过,看他挽起袖子露出的双臂果然肌肉修长结实,配着一双骨节分明、修长俊逸的手。那手伸过来:“手串可以近距离看看吗?”
赵鸢把手串撸下来,放在他粉红色的掌心里。他端详了一会儿,笑道:“果然没有刚刚有灵气了。”
赵鸢笑道:“也就是一说。”
石清源说:“还是戴上我瞧瞧。”
赵鸢又把手串戴在手腕上,而男人凑近过来,细细地看,他的呼吸仿佛喷在她手心里,热热痒痒的,然后伸手拨弄那些珠子,点点头说:“真是好东西,一点瑕疵都看不见。”
赵鸢说:“其实南红还是有点小瑕的,对着光才能看见——”
她蓦地停了口,因为男人的手指最后在她手心里似若无意地拖了过去,让她有点紧张也有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请收藏
点的恼火。
赵鸢觉得此刻似乎不适合翻脸,但是又无话可讲,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石清源好像没有发现异样,扭头叫服务生点菜,他把菜单推到赵鸢面前。赵鸢翻开看了看,觉得价格好像挺厉害的,当然不至于买不起单,不过还是有点延续性的反感。她说:“这里我第一次来,不知道什么好吃,还是你点吧。我没有忌口的。”
石清源自然而然地拿回菜单,说:“好。”娴熟地打开,对服务生说了几个菜名。赵鸢也没有听清,只顾凝视着手腕上的南红。
在等菜的间隙,他说:“建筑设计院的方案基本已经通过了,外幕墙还在讨论中。你对刘总公司的事务熟悉吗?”
赵鸢听他突然说正经事,不敢疏忽怠慢,抬头说:“其实不很熟悉。不过他的公司在本市开了也有十几年了,从业口碑还是很不错的,东西质量你放心。”
石清源手指轻轻叩击着铺着深灰色起绒棉桌布的餐桌,目光似乎凝视着玻璃长颈瓶中那朵玫瑰花,然后说:“毕竟是那么大的工程,还是要比较和比价的。”
想着这是一单大生意,赵鸢不由也打叠了精神,看着他说:“对的,我知道你们都有流程。我家老刘公司里有些创新材质,有些在咱们江洲市还不多见,要到帝都那里才有,倒也是开创性的呢。”
“比如?”石清源的手指继续轻轻叩击着桌面,含着笑意看她。
赵鸢红着脸摇摇头:“我听我们家老刘说的,我其实也不懂。”
石清源笑道:“术业有专攻。我倒是喜欢你设计的首饰。”
赵鸢悟过来一般,把手串再次褪下来,放进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里,推了过去。
石清源打开锦盒看着黑色丝绒衬垫上的手串,说:“好像颜色和灵气是没有在手腕上那么足了。”
接着凑近又嗅了一下。
赵鸢笑着说:“南红就是石头,没有气味的;小叶紫檀不是沉香,基本也没有香味,细细闻的话会有一点点木质的清香。”
石清源本是低着头,现在挑眉看她,眼角有很浅的两道细纹,反而显得那眼线微微上翘,含情脉脉似的,他低声说:“怎么不香?另一种香。”
赵鸢能隐隐感觉到,心里的滋味很复杂:一方面,她是别人的妻子,不喜欢这样没有界限的语气;另一方面,那个“别人”实在没法与眼前人相比,女性特有的被奉承后的骄傲感又油然而生。
菜上来了,第一道就是刺身,缭绕着雾气的冰盘里,晶莹剔透的六种刺身摆放成花朵的形状。
“这里的刺身非常新鲜,从日本和韩国空运过来的,尝尝看。”石清源说。
赵鸢想想此刻还需仰面求人,比起那天饭局上各色人等的可憎面目,他总算还是隐晦的。她笑一笑,夹起一片晶莹如雪的墨鱼片,沾了些芥末酱油送入口中。果然软黏鲜美。
石清源也吃了一会儿,说:“还没问手串多少钱呢。”
“谈钱就不好了。”
石清源摇摇头:“不谈钱才不好。一来呢瓜田李下,设计立面的节骨眼儿,我不喜欢落人口实的;二来呢,你老公的生意是他的,你的工作室是你的,我看中的是你设计上的灵性,和他无关。咱们若是把二者混而为一,只怕彼此都会有芥蒂了,对不对?”
这样的话赵鸢反而爱听,推辞了两回,见他执意,赵鸢忖度了一下说:“其实原材料不贵,南红中贵的讲究要柿子红,樱桃红反而不值钱;紫檀散珠个头不大,也没有金线,其实也算不上多上等的货色。真是收钱才不好意思,如果你一定要给——”
她看着他投过来的目光,仍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请收藏
那样的笑意,仿佛成竹在胸——这些东西淘宝一搜就知道大概,故意报低价反而像欺瞒他,未必使别人高兴,她干脆说:“其实成本价也就是三五百。不过,今天的饭我来请。”
“那怎么行!”石清源说,“是我请你,是我点菜,当然是我埋单,你不能不顾我男人的面子。何况,你只算珠子的价格,怎么不算设计费?”他打哈哈笑道:“你大概是看我这种设计从业人员,不过动动嘴皮子,再在电脑上舞弄两笔,不值得那么高的价格?”
赵鸢笑了:“但是我的设计专业度不高,哪值这样一顿饭钱?”
“可是我愿意啊。”
他微微地挑起眉。
赵鸢心脏顿时一跳。
她有些明白刚刚自己的不自在了——她害怕自己的心沉沦在前所未有的怦然心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