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黎没有再问他的家人是怎么死的,毕竟人家的隐私,再问下去可能会不太好。
沈千黎给他细心地换完药,看了一眼他床头上写着的名字——萧叙。
看名字,还是个华人呢。
不过沈千黎没有跟他用中文交谈。
和病人之间,感情方面最好不要交流太深。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比较淡然的人,当了医生之后生老病死,手术室外面的离别怨恨看得太多了。
整个人变得有些麻木不仁,甚至有些不太属于人的冷漠。
就算是关心病人,那也只是她工作中的一环。
只在嘴上关心,从来不会进入到心里。
她对床上这个男人的关心也一样。
只流于形式,从来不走心。
但是这个男人似乎感受不到。
并且一天比一天开始依赖她。
以至于后来沈千黎在烧伤科的实习期满,要转到下一个科室进行再一次实习,那个男人终于开口向医院提出了请求。
请求让沈千黎留在烧伤科照顾他。
那个时候沈千黎内心丝毫没有感觉到被人依靠和需要的成就感,反而有一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厌恶浮上来。
她不太喜欢和病人走太近,但是这个男人明显越了她的界,并且打乱了她的计划。
沈千黎强行要走,但是当时的医院不知道怎么的,不顾沈千黎的意愿将她继续留了下来。
沈千黎去跟医院重新申请转科室的时候,医院再一次拒绝了她。并且说,烧伤科那位男病人需要她,她不能走。
沈千黎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一般人。
至少他有权势能让当时在m国首屈一指的一所大医院听从他的指挥。
沈千黎只能留了下来,依旧每天过去几次他的病房照看他的伤势,隔一两天换一次药。
后来有一次,沈千黎无意中碰到有个中年男人站在那个男人的病房前,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沈千黎没看清楚,就被其他医生给叫走了。
沈千黎当时不仅仅只照顾他一个病人,她手底下还有其他几个病人需要照顾。
隔壁的病房就住着一个因为情仇被人泼了硫酸的女病人。
那天沈千黎没有戴口罩,过去给那个病人观察脸上恢复情况的时候,离那个女病人有些近。
女病人就直直的看着她,当沈千黎发现不对劲并且想要远离她的时候,女病人忽然往沈千黎的脸上伸出了尖尖的指甲。
一阵锐利的疼痛从沈千黎的脸上划过,她那张白皙柔嫩的脸立即被划破了几道红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那女病人此时却像发了疯一样,伸着尖尖的指甲想要再次往沈千黎的脸上划。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公平!为什么你有一张好看的脸而我没有!”
“是你把我的脸抢走了!是你把我漂亮的脸蛋抢走了,你把我的脸还给我!”
女病人用尖锐的英语说着骂沈千黎的话。
她心态崩了,看见比她好看的人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已经有点不受控制。
病房只有她和沈千黎,这种情况,沈千黎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