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心不好再推辞,只好抱拳拱手道:“那就多谢老兄了。”
“好说,好说。”老农从鸡笼里抓出一只鸡,生火烤了起来,“巫马兄弟,你先进屋吧,我做好了饭菜就来。”
“好吧。”巫马心说着朝屋里走去,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猛然回头,身后只有那头黄牛,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茅屋里面十分阴暗,巫马心拾起两根柴,捻指生火,这才亮堂一些。屋里只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小牌位,写着“爱子小men之灵位”。牌位前面放着一个木头刻的小刀,和一捧小紫花。可以看得出紫花是新换的,还闪着荧荧的光芒。
老农推门进来,鸡肉的香气顿时飘满屋子,他又打开了酒坛,倒出两碗酒,香气四溢。酒香混合着肉香,巫马心食欲大振。
“来,我们先干了这一碗。”老农说着,递给巫马心一碗,轻轻撞了一下,随即大口喝了起来。
巫马心同样一饮而尽,随后问道:“老兄,这牌位是?”
“唉,是我那个淘气的孩子。”老农说着,脸上不免多了一丝悲伤,“三年前,他跑出去玩,没想到再也没回来。我把整个山都找遍了,只在悬崖边找到一只鞋子。”
老农又倒了两碗酒,端起一碗来喝干,继续说道:“他从小就立志要保家卫国,所以我给他刻了一把木刀,虽然力气小,但耍的还是有模有样的。要是他还活着,也该八岁了,是该习武的年纪了。”
“那个紫色的花是?”
“这个是南庭芥,他最喜欢这个花。”老农说道,“每天我都会采一些来给他。”
“老兄,我怎么没有见到嫂夫人?”
“她也不在了。”老农说道,“我妻子和我青梅竹马,不料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撒手而去。自此之后我便日渐消沉,这才被启王派到这里。这座山的确可以让人忘掉很多伤痛,我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心里放松了许多,没想到,孩子也没了,可能注定我就是天煞孤星,哈哈。”
原来这才是他来这里的原因。如此说来,那渔人和樵夫肯定也都有自己的故事,只可惜自己没有去问。其实不问也是好事,毕竟这些都是伤疤,没人愿意一次次的戳破。
巫马心满脸悲痛,感觉自己提起了他的伤心事,未免有些愧疚。
老农倒是很快就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无妨,既然没办法过普通百姓的日子,那就算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待启王再次出山之时,我就可以了无牵挂,浴血沙场了。”
巫马心眉头紧皱,随后说道:“你的儿子没有死。”
老农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多谢巫马兄弟的吉言哈,来,我敬你一碗。”
巫马心尴尬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心里清楚,老农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其实他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能确定。
老农心情忽然大好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有这么一句安慰的话总是开心的。他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巫马心,自己也扯下一只,站起身来放到牌位前,眼中含着泪水。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转身回来,咧开嘴笑着。
这个笑,骗不了人。
又喝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了些醉意。老农站起身来说道:“巫马兄弟,你先吃着,我去把牛叫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巫马心说着站起身来,却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老农笑着说道:“巫马兄弟想必是困了吧,困了就到西屋睡吧,哈哈。”
“好吧。”巫马心抱拳施礼。这几天有些累,加上喝了这么多的酒,乏劲遍布全身,他的确有些困了。
西屋比东屋要小一些,不过很清净。屋里搭着一间火炕,巫马心躺在上面,暖意十足。
就在巫马心朦朦胧胧准备睡着的时候,墙角传来了悉悉碎碎的声音。巫马心轻轻挑开一丝眼皮,循着声音瞄了过去。是一群穿着黄衣的小人,正是上午遇到的蝗族的人。
黄衣小人大概有三十几个,为首的正是那个被巫马心踩伤的王子。他浑身缠满绷带,被几个人抬着,满脸骄横跋扈:“妈的,那个小子竟然敢踩本王,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就是。”其余众人随声附和,“王子,你下令吧,想让那家伙怎么死!”
“嘿嘿,好,本王平时没白疼你们。”王子挥动着满是绷带的胳膊,“给我上。”
话音刚落,一只大脚踩了下来,咔嚓咔嚓几声,黄衣小人全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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