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九月既飞雪。轻盈的雪花落在扎古军士卒的荷叶兜帽上,也落在铁人士卒兽皮帽子上,塞外的第一场雪在昨晚悄悄落下,虽说只是一层单薄的雪花,落地好似一层浅浅的白渍,但下雪,意味着离冬天不远。
率兵撤回到营地的柘乐突,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自从眼睁睁看着林飏把铁人帝国虎将、万夫莫敌的索南尖措手撕了,梦中自己就常常被林飏撕了。
换而言之被吓到了。
这不是柘乐突胆小,因为只要是见着的当事人,不管是扎古还是铁人,都被吓到。
索南尖措是个人,是个220斤活生生的大活人!不是块儿面包也不是块儿肉干,林飏凭臂力把人撕了,没当场吓尿都算两国将士胆大!
所以柘乐突缓了一天,到9月23日忽然来报,扎古军放弃了靖边寨,向南撤退。
柘乐突听后愣住,还愣了很长时间,他闹不清楚扎古军这是什么操作?童贯想干什么?种缇想干什么?不想活了?被长生天夺舍了?
这种情况下,只要柘乐突发起进攻,能杀得扎古军尸横遍野。
但柘乐突能打赢刘法、种缇,尤其搞种缇的心理,就说明他不是一根筋的莽夫。不是莽夫,在遇到这般诡异且古怪的情况,难免不多想。
面对部下的请战,柘乐突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的长生天呀,咱们和扎古人打了不是一年两年,什么时候扎古人有这样过?!如果是头脑子长满牧草的笨牛也就罢了,可那是种缇,是姚顾,更有童贯在!是把马奶酒喝多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人精!要么是扎古人国内有事,要么就有埋伏等待我们!”
“不要急,等等看,再探再报!”
到下午,探马回来禀报:“扎古人的种缇和姚顾是前锋,正在做渡河的准备。王禀率领着胜捷军在最后面,像条看羊的猎犬,保证羊群不被狼群叼走吃掉。”
“胜捷军.....”柘乐突问向部下:“胜捷军是有5万人,是扎古人的满编野战军团对吧?”
有部下答道:“是的都元帅,胜捷军是童贯一手操练起来的军团。”
柘乐突右手的马鞭不断轻轻敲打在左手虎口上,身边的那可儿清楚的记着次数,当到第124下的时候,柘乐突狠狠一拍大腿!
“继续盯着,只要扎古军到河边正在渡河,立即回报!所有勇士做好随时出战狩猎的准备!!!”
“都元帅怎么确定不是扎古人捕猎的陷阱?”有人好奇问道。
“我不确定。”柘乐突摇了摇头,但目光坚定道,“我不确定是不是扎古人的陷阱,但我确定斛焞仑河那边是片一望无尽的草原,我确定扎古人把屁股露在了我们弯刀的刃前,我确定扎古人走进了必死的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