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道:“总督府的高庆高护卫求见,说是总督大人请您过府赴宴。”
看来这老秦是考虑好了。薛离应道:“好,你先请他进来用茶,我换身衣服,这便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薛离跟着高庆到了总督府的饭厅,此时除了秦恒之外,赢楼、程德也都在,见他到来,纷纷起身相迎。
客气寒暄完毕,几人落座,薛离并不提起那事,看着一大桌子酒菜,笑着道:“这一大桌好酒好菜,秦大人这是要提前过年了?还是在何处发了一笔横财?”
秦恒也不拐弯抹角,这几日他将事情前前后后推演了许多遍,觉得薛离此前说的话很有道理,风险是大了些,但若办成了,对朝廷,对皇上,甚至对他自己,都有极大好处,所以他决定干了。
秦恒道:“此处并无外人,老夫便不拐弯抹角了,六日后的腊月初八,咱一起去杭州,让孙开福请咱喝碗腊八粥。”
薛离笑着道:“与孙开福联系好了?”
秦恒道:“好了,届时定会热情招待,还问起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去不去,我尚未回复他。”
薛离笑笑没有接茬,问道:“您的人员如何安排?”
秦恒道:“你我二人,再让程将军带一队虎贲营将士同去。”
薛离看了眼赢楼,道:“赢先生不去?”
赢楼笑着道:“老夫留下看家,还要照顾蓁儿用药,便不去了,其实这般事情谁不想去?能在将暮之年替朝廷做些事情,亦是老夫心中所愿呐。”
薛离眉头微挑,问道:“叶先生呢?由他照看秦小姐不就行了?”
秦恒道:“叶先生今日一早已经离开金陵,往京城去了,让老夫给你带句话,要好生学习医术,年后去到京城,他要考你。”
薛离蹙眉道:“为何要走?不是要在金陵过年么?”
秦恒道:“他已知晓你年后入京,说自己在此处也无甚大用,便不耽搁你办大事了,年后京城见。”
薛离点了点头,道:“也好,我是这样想的,此行便由大人您与程老哥同行即可,虎贲营的兄弟们不用露面,寻一位信得过的兄弟,领着人暗中先行去往杭州等着,多带些人,最好带上恨强连弩,到时候用得上。”
秦恒一愣,问道:“那你呢?”
薛离嘿嘿一乐,道:“我易个容,充当此行护卫统领,人手我来准备,仿制的龙袍玉玺已经准备好,届时我带上埋东西的人,找起来也容易方便一些,而且论起近战杀人,虎贲营的兄弟,可比不上我那些专门杀人的三处剑手,不动则已,一动必须功成。”
秦恒与程德、赢楼二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皆是微微一惊,没想到薛离尽会如此安排,看来此行他是真动了杀心了!秦恒道:“好,那便如此说定了,这几日各自准备,今晚便是庆功酒,来!先干一杯!”
薛离连忙摆手道:“慢来、慢来,秦大人,您没将此事告诉秦小姐吧?那丫头性子急,有一股子傻气,我们此行出去,您是如何对她说的?”
没想到薛离,这节骨眼儿上还能想起秦蓁,秦恒老怀大慰,笑着道:“这你放心,老夫已然安排妥当,蓁儿不会知晓。”
“薛公子,”程德笑着插言道:“你与蓁儿的事老哥我可都听说了,事到如今,你怎的还一口一个秦大人、秦小姐的?不改口吗?”
一句话给薛离问懵了,没想到这程德骨子里也蔫坏得紧,他看向秦恒,见秦恒正似笑非笑、大为得意地看着自己,他起身,双手举杯,道:“呃,岳父大人,小胥敬您一杯,望您成全我与秦小姐之事。”
秦恒哈哈大笑起来,老怀大慰。
程德又道:“怎的还秦小姐,你便暂且不叫娘子,蓁儿这名字也该叫得。”
薛离白了他一眼,嘿嘿笑道:“这您可就不懂了,蓁儿是您几位叫的,我便一直叫她秦小姐,此乃情趣。您想一想,洞房之夜,这秦小姐是不是比娘子与蓁儿,更叫人欢喜?”
太无耻了!秦恒三人一起瞪向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副为老不尊、为父不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