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将二狗抱在怀里,看二狗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便低声安抚着。
良久。她又试探道:“不知是不是青天又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为何将这位大人带来了。”
许漱婳瞥了一眼站的笔直得捕快,他虽然穿的是便衣,可实际上腰间佩戴的那柄长剑,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的确犯下的过错,我儿大宝怕是被他伙同大表哥拐跑了。”
听到这话,崔兰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儿站不住。
她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紧咬嘴唇。
“你能不能放过他?家里便只有这么一个顶梁柱了,若是他真的不在,全家老小怕是没办法过活了。”
许漱婳冷笑:“恐怕有他在,你们才更没办法生活。”
有这么个累赘,还不如不要。
她有两个兄长,一个是许青天,另外一个年幼之时便被送了人,毕竟家中贫苦,根本养不起那么多孩子。
“可是……”
崔兰的话没说完,便被许漱婳打断。
“你若还想替他求情,便不要浪费口舌了,毕竟他做的错事不可原谅。”
还不知大宝的情况,但据崔兰所说,许青天是在夜深之后才会回来。
如此一来,按照许青天的性子,恐怕会一整天不给大宝吃东西,眼瞅着天都要黑了。
许漱婳更为担忧,她很难选择坐以待毙。
“你可知平日里他经常去哪些地方?”
“据说常去镇子上的赌坊里。”崔兰十分老实,许漱婳的问题她都选择如实回答,眼瞅着许漱婳要带着人离开。她忽然抓住了其衣袖:“我晓得我的请求有些强人所难,可是二狗不能没有爹,要不然以后他可如何娶妻?”
这崔兰也是个悲惨的女人,自己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还处处为坑害她的人着想。
许漱婳很想骂醒她,但又属实不想因为她耽搁了时间。便只能拒绝。
“自作孽不可活,眼下他还没有酿成大祸,就算真的进入牢狱中,也吃不了几年牢饭。如果任由他继续作恶,恐怕真的要与吕阿安一样,老死在里面了。”
崔兰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倒抽一口凉气。
“可是他也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何不为他想想?只要你告知县令大人不追究大宝一事,他便可以幸免于难。”
倒是说的简单!
许漱婳怒极反笑,看来方才是被崔兰柔和表象给骗了,能想出这些话,恐怕也是有些心机之人。
古人诚不欺我,还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儿受的苦,凭什么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许漱婳强硬了很多,她一把将崔兰的手打开,盯着崔兰怀中的二狗。
那一双如虎般的眼神,倒是令许漱婳有些愣住。
终究孩童无辜,那般小年纪,又能懂甚么。
恐怕在他眼里,他们这一群人只是欺负他娘亲的恶人。
“你若是觉得抚养二狗困难,不妨将他交给我来养,这便当是我对许家做的最后一点儿事。”二狗这娃瞅起来,便很是有吭劲儿,若是加以培养,说不定他日会成为不可多得之人。
“当然了,若是你觉得不妥,便当我未提过。但我可以保证的是,二狗跟着我走,我可以送他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