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带我去录指纹啊。”
无奈,安泽把她抱了起来,在门口录了她的指纹。
小区的门/禁/卡本来就是一户有四个的,安泽的都在家里面,除了他以外,没人有,现在给了阮软一张。
他不知道阮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同意了,给了她这个随便出入他家的权利。
阮软心中有一种直觉,总想让她拿到安泽家密码锁的密码。
但她又想到自己的记性不太好,还是录指纹好弄一些,不然好不容易知道了安泽家的密码,结果自己给忘了怎么办啊。
这天晚上,阮软是在安泽家住的。
——
可能是觉得那天的事情,太尴尬,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好像那天阮软根本没有去找安泽一样,两人还是没有再联系。
“咚咚咚”阮软正在会诊室里面坐着,门被敲响,“进来。”
陆达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是陆达后,阮软面露厌色。
陆达看懂了阮软的表情,但仍没在意,坐到了阮软对面的椅子上,“今天晚上七点,品凝1377房间,安泽也在,你记得来啊,不然安泽会出事的。”说完,就把椅子推了回去,离开了。
品凝是一家酒店。
阮软皱眉,这个人好像又发病了。
——
这天晚上,阮软晚去了一会儿,一直到七点十八分的时候,才到品凝的楼下,她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跟安泽打了电话。
“喂。”电话接通了,安泽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安泽没有直接回答。
“你是不是在品凝的1377房间?”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了。”两个人的聊天,前言不搭后语,但阮软知道了自己想问的问题答案,阮软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走进了品凝,乘坐电梯去了13楼,找到了1377房间后,敲门。
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陆达,他侧身让阮软走过。
阮软一进去,就看见了脾酒,桌旁有些被喝完了的空酒瓶,桌子上还没有些没有被拆开。
安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瓶还没喝多少的啤酒,扭头见阮软走了进来,有些惊讶。
反倒是陆达,平静地关上了门,站在玄关处,背靠在门口的桌柜上,手背在身后。
“你叫我们来,做什么?”阮软警惕地说。
安泽更加疑惑了,陆达只说请自己来酒店喝酒,聚一聚,却从来没有跟他提过阮软也会来。
但听了阮软的话,可想而知,他们两个都知道。
“别急啊,我们一块儿聊聊。”陆达笑了,是一种扭曲的笑容。
让阮软心中的不安,由然而起,不禁皱眉。
“你们两个其实是互相喜欢的对吧?”陆达侧头看了看安泽,又把视线转到阮软的身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他一个公子哥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个s大的学历吗?我还是s大的研究生呢!”
说完,又恶狠狠地看向安泽,“你!你凭什么?凭什么安德峰一心都是想让你接手公司?凭什么他们都喜欢你?凭什么?!”陆达愤愤不平的样子,朝着两人怒吼着。
安泽皱眉,站起身,把阮软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直面面对着陆达。
“哈哈哈,你也有护着的人啊?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
看他现在的样子,安泽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不认识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陆达。
他和陆达算是兄弟,陆达比他大几个月,同父异母,当年安德峰和陆达的母亲在一起恋爱,可安泽的母亲却对安德峰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最后还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怀上了安德峰的孩子,也就是安泽,两人才结婚。
安德峰与陆达的母亲相爱,却被迫分手,安德峰也不得已娶了安泽的母亲,后来才知道陆达的母亲也怀孕了,安德峰和安泽母亲的感情一直就不好,后来两人终于还是离婚了。
知道他们要离婚的时候,一家三口人,都很开心,包括安泽也很开心,因为他终于不用再每天都听到两人吵架,摔东西的声音了,可是后来,他亲耳听见了自己的母亲,说不要他。
那一刻,安泽内心崩溃,两人离婚半个月不到,安德峰就把陆达的母亲娶回家,还带回来了陆达。
两人这些年,一直是面上客客气气的样子,都维护个面子,就连私下也没有吵掰,甚至没有吵过,后来见面的时间少,如果不是两人都考上了s大,或许会很难再见面了。
所以听着陆达刺耳的话,安泽并没有出声。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的爸妈就不会分手,你的母亲是小三!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勾引我的父亲!怀上了他的孩子,才让我爸妈被迫分手!是你毁了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是你!都是你!!你的母亲是小三!就连你也是一个野种!你根本不配和我是同一个父亲!”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野种,却让我的父亲对你那么好?就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都要分给你一半!?你甚至独自霸占了我的亲生父亲四年!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说着,陆达激动地说着,把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
安泽被陆达的话刺激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达握着那把水果刀,朝安泽跑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安泽的心口。
就在他以为这把刀就要杀/死安泽的时候,在刀尖距离安泽胸口几厘米位置的时候,刀子被一双从安泽身后伸上来的一双手,握住了。
血红的鲜血,顿时顺着刀刃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流到了地板上。
阮软被痛得面部扭曲,但她却死死地握着那把刀不放手。
安泽看着阮软握住刀子的手,以及那不断往外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安泽的眼睛。
他一下踹倒了陆达,刀子掉在地上,阮软整个胳膊都在发抖,安泽的眼眶湿润,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安泽颤抖地握住了阮软的手腕,看着那被刀子割开的一道细长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阮软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汗。
而陆达又趁着这时间,一把握住了掉在地上,沾满血的刀,朝着安泽再次刺了过去,安泽背对着他,满眼都是阮软的手,压根没有发现陆达的动作。
反倒是,痛到有些神智不清的阮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转身挡在安泽的背后,那把刀瞬间刺过了阮软的右肩。
“今天叫你来也是想让安泽黄泉路上有个陪,没想到你倒是自己往刀上送了。”陆达把刀拔了出来,脸上瞬间被溅满了血。
感觉到阮软倒在了自己的背上时,安泽疯了,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快到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
他想过无数次他和陆达闹掰的场景,因为他知道,陆达对他早就厌恶至极了,但安泽始终没有想过,他和陆达之间的事情,最终受到伤害的人,会是阮软。
安泽搂住了阮软的肩膀,看着阮软疼痛到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他伤害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