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二步的计划还没开始,便被国师突然举办的赏菊宴打断。
燃谷的人和圣子都在邀请名单上。
叶寻端对菊花的印象停留在黄白两色的模样,暗暗忖思不过个菊花那能劳烦国师一番大设宴席?
等到了赏菊宴的时候,大片大片千姿百态的菊花看得他眼花缭乱。
花匠将形态万千的菊穿插摆放,高低错落有致,煞是好看。
有一处的菊长得似牡丹,层层叠叠的长丝花瓣盛开得丰满而不露心,花色碧绿如玉;另一处的菊如烟花般绚烂夺目,橙黄色细长花瓣洒脱的朝四周扩散;还有一处的菊犹如粉黛娇颜,粉白的花色娇艳欲滴……
叶寻端:我是土狗。
皇帝也出席了这场赏菊宴。
中年的年纪,挺拔的身姿如松,走路带风,他没有穿朝堂上的正式繁琐衣袍,而是换了一袭松花色的常服,唯一可彰显皇帝尊贵身份的,便是就连叶寻端这个对衣服料子一点不懂得门外汉,都看得出来这件常服的料子不是一般的好。
皇帝和国师一同出场。
一段时间不见,叶寻端觉着国师好像虚弱的更加弱如扶柳,一阵风就能吹跑样的。
众人落座。
“国师设的菊花宴有心了。”皇帝率先举起一杯酒,敬坐在宾客主位的国师。
国师站起来,恭敬的拿起酒杯,悠悠道,“臣只是见陛下日日被政务繁琐之事操劳,思至近日菊花开得盛好,才有设赏菊宴之意。”
燃谷的人和圣子的席位设在一起,说来奇怪,国师的目光入场到现在,从未落到过这边,叶寻端就是有被国师一直打量的感觉,不是看他,而是观察少年。
赏菊宴宾客除了他们,还有权高位重的大臣,大臣们都是在官场上混久了的老狐狸,看到圣子少年是元婴境界,不会像外界就算不一口一个废物的叫,眼神都会透露着鄙夷。
大臣们对待圣子,如常人一般,看不出一丝端倪。
宴席间,曲水流觞,觥筹交错。
歌舞和欢笑声称得此时的气氛很融洽。
墨诀喝着酒,他或许知道了国师举办赏菊宴的目的。
燃谷的人气性大,就像上次白苏宁一声招呼不打的观摩他教导祭祀舞,双方能到的不欢而散一样,若是国师贸然前来的话,墨诀照样敢生气,更甚他还敢撂担子。
由于燃谷在云时国的特殊性,国师憋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也是为什么国师知道白苏宁去了墨诀那的时候,才会说一不二直接惩罚她的原因。
绕是国师权利大得可遮天,暂时来说也无权干涉燃谷的人,所以在少年的宫殿中,墨诀可以设置结界,防止国师窥探。
国师既然想要一个明目张胆观察,又很关心圣子的状态怎么办?那便找个借口把燃谷的人一齐弄出来呗。
赏菊宴,也亏的他废这么大的心思。
“圣子也在这啊?”皇帝突的将话题引到少年身上。
叶寻端眉间一跳,感到不妙,为了不在外面暴露和少年的关系,他们两个坐在一起都像生疏的陌生人。
少年不卑不亢的起身道,“拜见陛下。”
少年对国师的态度冷淡虽傲,但也不是无脑,国师真的要他干什么他还是得去的,不然他在祭天典礼中,怎会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中。
“圣子,孤且问你,祭祀舞练到何处了?”皇帝看少年的目光带着些许柔和。
“第四试。”
国师坐在一旁,肩膀轻颤,颤抖得厉害了,才掩袖闷咳了几声,咳意止不住,端起桌面上的酒水喝下,勉强不咳了。
皇帝对国师时不时的咳嗽习以为常,目光未斜,没让少年坐下,端详了好半会儿,又道:“此时风景正好,孤想看看圣子练的如何。”
话音刚落,叶寻端神色凝了一瞬掩饰着捻起一块花糕入嘴,宫廷御厨的手艺完全将花香和糯米糕的味道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了一起,他吃着却味同嚼蜡。
墨诀不知道皇帝闹哪出,没有出声。
“好的陛下。”
墨诀还是没有反应,叶寻端有些艰难的咽下花糕,神态间尽是漠不关心。
少年款款出了席位,歌舞宫女收起还未跳完的一支舞,弯腰退下给他腾位。
少年还没试过四试连起来同时跳完。
祭祀舞的每一试表现出来的意境截然不同,第一试如同在神的庇佑下活的肆意美好,少年高高一跳,带着悠然和期盼。
第二试宛如在聆听神的低语,少年的动作轻缓了很多,静匿而敬畏。
第三试就像在接受神的馈赠,少年跳到这里的时候动作有丝丝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