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近郊。云亭酒肆。
“王爷!”
“王爷!”
几个伙计一齐跑上来招呼,会稽王飞起一脚踹了一个。
“楼,楼上。”
推开门,冷冽的目光一扫,不见宇文素,会稽王面无血色,与这些红光满面的人一对比越发显得吓人。
王恪不安的站了起来,会稽王阔步而上一把抽出他腰间的兵刃,其余人皆骇然变色。像这种聚会纨绔们都不会身带兵器,顶多带些侍卫,而王恪因为是武将自然会随身携带。
“王爷,您还动真格的了?”
“为了个门客值得吗?”
“在哪?”他低沉冰冷的声音透着逼人的杀气。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门阀a往里间的方向瞥了一眼,会稽王立即冲过去踹开门,看到的画面让他触目惊心。很难一下判断出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见地上躺着个人,身上遍布血迹,且在不停抽搐,而宇文素正拿着个像钉子一样的物件疯狂刺向那人,她白皙的脸与雪白的袍上星星点点也都是红色血渍。
“王,王爷。”看到会稽王,她咧着嘴想笑又很想哭,将手里的‘凶器’猛一扔,爬起来脚步踉跄到他身边。
“血,血是他的。”还在抖个不停的手指了指那人,“他怕,怕血。”
会稽王紧绷的神经陡然松了下来,吃力的点点头,然后握住她的手臂,“走。”
她的手很冰,他的手亦没有温度,宇文素扭头看他,他的脸上是无所畏惧的坚韧与孤勇,到底还是一个人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满脸满身是血的宇文素震慑住了,会稽王将兵刃还给王恪,各门阀侍卫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下了楼出了店。
“这是……”宇文素一怔,会稽王亦略有意外。街道上凭空出现了几个护卫方阵。
“王爷,”刘惔的表情极为复杂,或者应该说在的人表情都差不多。会稽王微微颔首。
“都回吧。”然后,拉着宇文素上了马车。
云亭酒肆。事发地点。隔壁雅间。
“看不出这温润如玉的会稽王居然是条血性的汉子,这可是只身一人闯虎穴啊!”
“永远不要轻看你的对手。”这人声音低沉宽厚甚是有力。
“他若是没来,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救。”
“王爷。”宇文素很是自责。
“无事。”会稽王淡淡的说,递了手巾过去。
“是我大意了。”她接过手巾随便在脸上抹了抹。
“如果本王足够强大,就不会发生这些。”他笑了笑,“政出王室,人无异望,不是挺好么?”
“王爷真的如此想?”宇文素很怀疑。
他神色冷峻,“与其苟活一世不如放手一搏。”
想起方才的事情仍然后怕,“像今晚这样的事,以后不准再有。”
会稽王扭头看她,直问:“你可以奋不顾身,为何本王不行?”
宇文素转过脸面对他,正色道:“因为王爷责任重大,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赌气似的直视着前方不看她。宇文素冒死进谏:“成大事者首先要学会忍!不能让对手知道你的弱点!”
“即便他们当着王爷的面杀了我,王爷也要首先考虑利弊关系,两害相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