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告诉了符瑾,似乎她也没有办法做到真的不问俗事。
“朕也承认,的确是因为这场战没有绝对的把握,这才想要借颜家军一用。”
符瑾坦率道,“但是,平日里的不打挠,并非是不掂记姑母,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说什么都触及姑母的伤心事。在朕尚未亲政之时,朕也无力帮助姑母啊。”
符琪闻言,莫名眸底隐隐带出水润的莹光。
她再开口,声音略带酸涩:“你说说,本宫能帮你什么?颜家军是忠心耿耿,但没有编制,这些年松松散散,一下子如何召集?”
符瑾轻轻摇了摇头:“不!姑母谦逊了。据朕所知,颜家军有句口号:有事必召回。但凡姑母有令,莫敢不从。且互相之间,也有秘密讯号相通。”
“哼,”符琪道,“你倒是清楚得很,看来,你真是没少关注姑母。”
符瑾道:“姑母,汝昌之乱,罪魁祸首,正是符昊天。这一次,侄子希望,我们姑侄携手,彻底拔除符昊天,替驸马报仇!”
符琪闻言,垂下长长的睫毛,双手紧紧捏着佛珠,微微发抖。
符瑾见她伤心,便默不作声,不再催促于她。
果然,过了许久,符琪拭了下眼睛之后,抬起眸,水莹莹地注视符瑾:“你说吧,具体如何做?”
符瑾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咱们来规划一下。”
于是,姑侄月下把灯长谈,筹谋许久……
直至有小太监前来禀报,说符昊天凌晨进宫,想要面圣。
季常进来把话传到,符瑾与符琪对视了一眼。
符琪冷静道:“勿慌!陛下只管前去见他,且听听他说什么。他要什么,要怎么做,陛下只管配合他,依从他。只要给本宫一天的时间,明晚,我们便可依计行事!”
“好!”符瑾站了起来,对符琪行了一礼,道,“无论如何,朕定会还给驸马一个公道!”
符琪没有答话,只是抽了下嘴角,冷冷地扬了扬手,示意符瑾离去。
符瑾很知趣地退下了,季常执着灯笼,照亮前路,两人快速地回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符昊天似乎已经等侯多时。
他一见到符瑾,顿时沉下脸来:“陛下这是去哪里了?三更半夜不在批阅奏折,到哪里闲逛?”
这种质问的口吻,这些年来,符瑾已经听习惯了。
此时,他淡漠地忍受着,轻描淡写答道:“月下散步去了。朕下旨意令顺天府十日内查出真凶,明天就是到期日,却听不见任何进展,故而心里烦闷。”
符昊天道:“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头绪,还是查出了一些眉目。本王深夜觐见,正是为了此事。”
“哦?是否有什么最先进展,皇叔说来听听!”符瑾假意急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