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岫虽说要搞海产养殖,但他们家的方法和普通的养殖业不太一样,不然也不会占领海鲜市场那么多年。
人工鱼料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应不时之需,在她找到海里天然的鱼料之前应应急。
可她在这个鱼品铺里有了意外惊喜。
看着被随便堆在角落里的黑色颗粒,顾宁岫不动声色地扒拉着眼前的鱼料。
“阿姨,您这里的东西都不错啊,哪儿来的?”
“小姑娘还挺识货,”老板阿姨被夸得高兴,“都是我去底下那些渔村里找老手儿问的配方,花了好些功夫呢,可不是不错!”
“我说呢,就没见过这么清亮的颜色。”顾宁岫接着夸,“那我要是多买点儿,您可得给我优惠。”
听她要多买,老板更开心了,让她随便挑。
“这个东西是什么?”顾宁岫终于转到了那包东西前,“卖吗?”
老板一摆手,不在意的样子,“那是垃圾,我一会儿要扔的。”又有些狐疑地看她,“你认识?”
“我哪会认识啊!”顾宁岫无辜,“就是觉得这个颜色奇怪,看着新鲜呗。”
阿姨信了,一脸愤愤。
“那个不能用,是我儿子去收料的时候,被一个老头儿给骗了,说是在海里发现的珍品。我就用它调了一回料,可好,好几个顾客来找我,说是我家料吃死了他们家的鱼,赔了好些钱呢!”
“那阿姨既然不要,就给我吧,就当优惠了。”顾宁岫笑嘻嘻。
到底是生意人,老板也不傻,怀疑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就有些犹豫。
这不会真很值钱吧?
顾宁岫看出来了,也不着急,“您不愿意就算了,东西我照买,您给我价格优惠些也行。”
可这个东西真的吃死过鱼。
看她确实不在意的样子,想到赔的那些钱,老板定了主意。
“得,不优惠钱了,这包东西给你吧。”
顾宁岫笑着点头,付了账,提着鱼食和那袋脏兮兮的“黑土”回了“佳佳”。
把东西摊在地上,顾宁岫仔细辨别了一下,整张脸都亮了。
果然是黑藻!
黑色的颗粒看着像土,但其实是一种藻类,还是种马上就要出现在濒危物种里的植物。
黑藻不是鱼食,却是增强海物生命力的好东西,但对生长环境十分挑剔,水温,鱼种,甚至洋流循环的路向都会对它产生影响。
可是!
顾宁岫会养!
在现世,这种藻类几乎已经灭绝,她养的也只是一种变种。就算这样也给自家海产提供了不少保障,要不然就算她是她爸妈的独生女,也不会那么容易地成为下一代继承人。
同样就是这么巧,东沟那边的那种怪向海流其实是比较适合黑藻生长的。当时她一次次下水,除了找海参,也很期待能发现这种藻类。
黑藻不仅能给生长的环境提供充足的氧还有各种必备的物质,自己的生命力同样顽强。有些像卷柏,在没有水源和适宜生长环境时,会自我休眠似的等待。
顾宁岫没想着这袋子黑藻都能用,翻找了好久,终于把还有存活能力的一些黑藻挑了出来。
仔细保存起来……
旅社的前台大妈对顾宁岫的印象一直很好,看她又一次把明显是垃圾的东西系好提出来扔到垃圾池里更满意了。
要知道这两层楼的所以卫生都得她一个人打扫,虽说这只是个小举动,但对于每天都要面对无数乱扔垃圾的大妈而言,简直再贴心不过了。
“丫头等会儿再走!”大妈一把拉住打完招呼的顾宁岫,“西边公安局在抓人呢,路都封了,你别去触霉头!”
鼓罗巷就在西边儿。
顾宁岫皱了眉,“大妈知道抓什么人吗?”
“那不清楚,”大妈想了想,“就好像听说是机械厂报的案。哎,丫头——”
顾宁岫跑到131的时候,没见公安,但门上贴着封条。
周围的人群还没散完,几个中年女人在指指点点。
见有人好奇地问,八卦之火彻底点燃,你一嘴我一嘴的说了起来。
“你说说这真是灯下黑,怎么也没想到这机械厂出了家贼啊!”
“要不说呢,平日里见这小子白白净净的,哪成想是个小偷!”比着手势,“你没看,那拿出来的东西一车一车的,也不知道怎么背着人弄过来的。”
站在最边上的阿姨笑了,“肯定有同伙儿呗,没听他喊着冤枉嘛,可谁信啊!”
“我信。”
淡淡说了一句的顾宁岫没管她们惊讶的视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