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聘聘拐回来话题,“不行,没人乐意。”
这个命题被否决,可私下,蒋加又找迟早枝。他想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奇葩理由。
食堂永远是最好的会面地点。
他们已经不再是实习生,甚至可以说是正经员工。
迟早枝说:“或许吧。”
蒋加:“你是怎么看待这个社会的?”
老员工在前面排队,还有人往他们这边看。
迟早枝戳戳对方。
蒋加:“不是你干什么,中毒了吗?”
迟早枝往后退一步,裙子不小心挂在桌子旁。她一脚崴住了,幸亏蒋加捞了一把。
迟早枝说:“你真顾及实习生情谊。”
蒋加说,“客气。”
往后看——
迟早枝转过身,背后一股凉意上飘。她没看自己的衣服破损程度,冷冰冰看着对面那栋楼。
疗养院确实是公开的小院子。这里算是商圈,那边是很高那种楼,综合了娱乐场所。
迟早枝冷不丁问,“附近环境好闹,难道这种情况病人会休息好?”
蒋加:“我……”
一个人不能活在监控器里。
过了一会儿,蒋加很认真搞来实习报告,往桌子上拍,“你别不信,真的!搞点样子看!”
迟早枝开始吵,两个人吵架此起彼伏。她说,“我不喜欢业绩。”
蒋加痛斥她不上心。
迟早枝反问,“有事吗?去找院长助理,别管我。”
蒋加摔了东西。
两个人都挺作的,只是平时没显出来。这样一搞,什么顺利都没了,最多是个闹剧。
吴聘聘倒没出声,在一旁看着。
迟早枝把残留的现场拍照,给疗养院的官方处理人员寄过去。明摆着说,我就搞事。
病人也来看热闹。
或者说,和她有些交际的,无论是朋友还是结仇的人,都在方圆几里内。病人是个大佬,疗养院也有很多大佬。
这种情况,无异于三堂会审。
人尴尬,就会死。
还有那个红发小丑也在,迟早枝在入职时偷拍过,只不过没拍成,得亏江慕之没来。
迟早枝站在那儿,她长得有种不易看到的叛逆。粉色的头发垂在肩上,她说,“哦。”
堪比智能机器人。
病人起哄,“怎么不说了?多说说,我们聊聊。”
旁人不知道他们认识,最多知道迟早枝在这里上班,轮换着工作。
迟早枝侧着身,她把声音放到只能对方听到的地步,“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你说话有点不正常。”
她不是嚣张,只是没谱。
病人笑,也不生气,“你这搞的跟我们有什么交易似的,我哥都看我了,你走开一点。”
整个屋子五六个人,他们站在一起。不明显,但也足够奇怪,大概像两块变态拼图吧。
他哥?
迟早枝闭嘴了,她粉色的头发炸在全身,给人一种轻忽的感觉。倒不像干架的样子。
等有处理权限的人过来,见到两个不对喷的人就让他们尴尬,就让他们站着,喜欢这种强迫别人干点什么。
处理人是个黑发的中年人,他说话不轻不重,却自带扩散的嗓音,和庙里的钟声有一样的效果。
病人也不神经了,倒是蹭了一蹭,“嗨——老大——”
这个疗养院前几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件,它和平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被叫作老大中年人和他们对话,见病人也跟过来,倒先和病人说话了,“这次你处理吧,多锻炼一下。”
最会搞事情的病人悟到了,“哦~”
迟早枝的路人男主变质了。
迟早枝正在面对这样一个人的处理。
她说,“你好。”
蒋加也说,“学长好。”
病人笑得下巴都掉了,很神经质一样,“怎么?还叫学长?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
迟早枝举手说,“可能是反射性的吧。”
病人这下挑起眉,“你反射性?是不是喜欢我呀。”
他这人好奇怪,别人喜欢的时候要说不喜欢,不喜欢的时候要说喜欢。
迟早枝说,“啊……嗯嗯。”
她省略了一百个解释和词条。
病人工作的时候倒正经,看样子他对这里很熟悉,他从柜子上格取出两份表格,“你们,把这些写完,记得?”
迟早枝:“可能吧,我应该是记得的。”
她快速扫了一眼,准备签字。
这是类似《安全保证书》那类,列了好多条,一条条都是明码标价。迟早枝就和刚开始面试的时候一样,她再次阅读了一遍,倒开始……
她还没干什么,蒋加就开口对攻,“这是在干什么?”
病人没说话,瞅着他的粉丝。
迟早枝开口说,“对不起。”
病人哼了一声,先和蒋加说话,等蒋加从他的角度叙述完所有故事,迟早枝在角落里种沉睡的蘑菇。
她快要睡着了,也许真的是白天消耗太多,冷静到要沉默了。
病人敲了敲桌子。
迟早枝这次醒来了,她眼里含着雾,倒是朦朦胧胧不分明的样子,她说,“怎么了?”
蒋加可能更先生气,“你能不能上点心,怎么了怎么了,我们的事你问别人?”
迟早枝还嘴,“怕不是有狂犬病,我冒犯了你吗?”
还真没。
她半梦半醒,综合着看向了承诺书,安全和惩罚都有。
一分钟后。
两份都有了签名,病人把它们整合起来,文件碰撞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想。
远处的人说。
“新人是真的喜欢搞事情,蒋加吗,真爱玩。”
“那个女孩气质不错,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估计是……要么真的,要么假的。”
“你看,那个作精定的惩罚了吗?”
“谁是作精?”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