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阿琛,阿琛!阿琛——”
“阿末、阿末、好阿末——”
“小凰!不会连你也不理我吧!!”
从君琛身前,挪到知末身前,最后转战到云凰旁边,云珞一天早晨把每个人的身周都绕过十来遍了,就是没人搭理她。终于馁到极点,杵着脸坐去三个人对面,懊颓道:“你们再不理我,我就要闷死了。”
刻意瞄着对边的眼尾余光发现知末悄悄探了她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再次低眸偏过了头。
君琛扭头,道:“在无妄境里厉害的不得了的人,想必是没什么烦扰、也不会起什么憋闷的。”
云凰亦扭头,道:“你还觉得自己铜筋铁骨坚不可摧,不要我们,你一个人玩去。”
云珞心里一酸,但使劲压下,作强烈异议道:“怎么可能!我一个人怎么行?一定要阿末阿琛小凰都在身边。”
君琛哼,云凰哼,知末亦哼。
云珞唯能长叹了一息,道:“不是我要那样,是长行、是瑜清,它们硬载着我翻上去的——”
君琛冷道:“没有主人指令,居然敢擅自乱为,不听示的灵器,把它们拿出来,我来教训。”
云珞笑脸跑到君琛前面,道:“我已然狠狠教训过它们了。”
君琛不答不语,左臂环右臂,瞥她一眼,肃峻转过半身。
云珞泄气地直身,再依次看了三人一圈,缓慢垂了眼帘,道:“好吧,我晓得你们在气什么。可是那个时候,不是我也会是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呐。况且瑜清和长行在我身上,它们可以再挡去很多摧害,其实算起来这样护住大家的几率还更大些……”
云凰气愤而伤心地打断她,道:“谁同你讲几率?那么危险的情形,你明不明白你本来就受了很重的伤?谁要你冒险来讲几率了!”
知末后望向她,眼神中带着同样的幽怨,道:“小凰说的对,阿珞,你这回,真是要把我们都吓死了。”
云珞立即去拉她的手,笑眼道:“我再不这样了。”又转看向另两人,诚挚道:“果真。”
三人的脸色这才算从冷冰冰硬僵僵里退脱出来,云凰计算琢磨着道:“等你伤好了,至少……好歹……给我们做五天饭!”
君琛道:“十天!”
云珞讶异看着君琛叫道:“喂!我哪会做那么多菜样!”
君琛、云凰同道:“我们不管!”
知末扑哧笑了起来,云珞当即求助地望向她,知末相笑抿了抿唇,道:“这回我可不帮你。”说完偏眸向云凰,云凰向她俏皮眨了下眼,两人互而长乐。
云珞随她们深深弯了唇角,君琛复绑了绑他的高尾发,当视线望去外时,行动忽然怔了怔。
“慕凌和旭承去勘路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三人同愣住,云珞速先变了脸色,急快地转身外看出去,四个人的神情在这刹不约而同地成为了相同的惊愕。
***
火绒一吹即着,用火折子上方的火星点燃空地上垒好的木叶,再利落一甩灭了焰火,复合其盖。
火苗飞快卷吞了枯叶干枝,形成一纵纵的火燎围覆住下方的柴木,略时大小的柴木尽被引燃,稳当地升起火簇。
公孙衍像是满意地勾唇一笑,回首把火折子扔回行囊,偏眸瞥了瞥侧方合目的倾城,迟疑少刻,抱着那沓灰白的厚豹皮,走到了倾城正前。
倾城眠休了一段时间,但睡得极浅,甚还留了只耳朵观听周围动向,公孙衍行步过来时,她便睁开了眼。
公孙衍屈膝,展了毛皮给她覆盖下来。倾城启唇是要说“不用”的,然而当她仰眸的一霎时,发现公孙衍已经在定睛盯着她了。
他的眼形是略带粉晕的桃花花瓣状,眼尾细而略弯,睫毛密而纤长。笑时眼弧弯如月牙,波光如水含情,而眼神似醉,大是使人心荡意牵的多情姿态;不笑时眼亦迷离,明瞳匿星,定定望着人时,更同如似笑非笑,又让人有点儿朦胧又沉醉的奇妙感觉。
倾城的眼睛则更偏狭长,前眦线条流畅纤美,弯弯如勾曲,瞳珠黑圆,而近前缘;目梢优雅上翘,下眼睑尾端处的线条偏钝,而后扬弧斜上,与尾角连接。这一尾起调优畅得近乎天成,是为她眼目神韵中至增色的一笔,她的瞳眸中丝笑不含,以是纵使之眼波流转时辉耀华灿,终如霁霁冰雪,神光照人,而令不可逼视。
她适时是疲疲支撑的状态,眼帘未有全开,瞳心上方被上睑缘遮去部分,眸光便不如平时的精神,也敛去了几分的恶冷。
公孙衍由此松了敬敏,忘神地盯住她眸子瞧,不料下一刻倾城便怒怒竖了眉,冷道:“再看,我挖了你眼睛。”
公孙衍“噗”地一下笑了出来,笑不止道:“你怎么做到这个时候还能凶巴巴的?”
倾城的神色一变,公孙衍立即道:“我不讲了,我给你烤兔子吃。”说完他就跑开,倾城缘他的身形视去,他居然真的带回了只兔子,还是只剥了皮去了腑脏的净兔子。
倾城微微直了直身,道:“你哪里找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