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鱼儿上钩了。
林晚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听说好像是庙里藏了一堆乱党。哎呀,我也没听太清,但王爷说不知道里头究竟藏了多少人,有没有密道密室之类的,所以行动有一定危险性。”
“我也是听到这儿才不免担心的。”她叹了口气,拉着秦氏的袖子说,“这事儿我不敢当王爷面对峙,担心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跟姐姐你唠叨唠叨了。这、这是机密吧……姐姐可不要跟别人提起。”
林晚眼巴巴乞求着。
秦氏显然已经没有在听她说什么了,只敷衍地点了点头,拧着眉心却怎么都没再松开。
包饺子的时候秦氏倒没有那么心不在焉,与李夫人说说笑笑,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当天夜里,狂风大作,天地间笼罩着一眼望不尽的白。
夫子庙中,一灯如豆。
“公主,这是秦悠递出来的消息。”一中年男人将情报给了坐在正中央的女子。
那女子便是林晚擅自出门那天在巷子口看见的月见。
此刻的月见与曾经在宁王府的月见判若两人,她一身黑袍,神色清冷。
接过信扫了一眼,便将它传了下去。
屋里只有不到十个人,但这十个都是她的心腹。
“你们觉得如何?”
“这……”其中一个年轻人似乎拿不准主意,“这是真的吗?我们在城中一直很小心,怎么被发现的呢?”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他们天亮就要行动,如果我们要撤离,就只能趁现在了。”另一人说。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可若是引蛇出洞之计呢?”一开始那个中年男人说。
“你的意思是秦悠已经被发现了,他们故意通过她放消息给我们?”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不管秦悠有没有被发现,我们这里被盯上是不争的事实。”
“可我们这里五百多人,转移起来想不引人注意恐怕不可能。”
“要转移,”一直沉默的月见终于开口,目光扫过众人,“但不是现在。”
“公主,万一明日他们真的有行动,咱们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不会。”月见回想着那天回来时在巷口一闪而过的脸,笑了笑,“他们尚未摸清我们有多少人,不会贸然行动。”
“放出这样的消息来,更像是为了让我们转移,暗中知道我们的动向。我猜现在外头已经有不少眼睛在监视我们了。”
她这么一说,有人恍然大悟:“如果我们现在往城东陈首领那儿动了,不仅我们会有危险,城东的人也会被一网打尽。”
“不错,”月见看向那中年男人,“密道挖到哪儿了?”
“再有五日便能挖通。”
月见点了点头:“沈微歌这个女人不简单,我总有预感,她会坏咱们的好事。”
“那就把她……”年轻人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月见抬手让他停止这个想法:“我们现在自顾不暇,不能因小失大。”
都说晋王中意的是沈家二小姐,可闹了半天,最后带在身边的竟是晋王妃沈微歌,她还不知这沈微歌在晋王心中的分量,若是因此惹恼了他,只会坏事。
那年轻人却嘟囔一声:“一个女人罢了……”
第二天一整天林晚也没见到赵赦,直到天黑,男人才裹着一身风雪回来。
她焦虑了一整天,见到赵赦的人,这才安心。
替他将半湿的披风取下来,忙问:“如何?”
暖阁里烧着炭盆,温度比外面高出许多,赵赦站在炭盆边伸手烤着,发丝上带的水汽慢慢在衣服上浸出痕迹。
“没有动静。”赵赦眼睛下泛着乌青,显然是一夜没有合眼,今天又蹲守了一个白天。
“不应该啊……”这倒是林晚没有想到的。
她回想着书中的细节,秦悠确实是内奸,昨天她的表现也应证了这一点:“难道她没把消息递出去?”
“不会,都尉府人多眼杂,她行动也自由,不会一个消息都传不出去。”赵赦说。
“那难不成,是她怀疑我了?”
赵赦抬眼看她,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林晚美目圆睁:“你、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接下来几天赵赦不在城内,裴光说城外岳霖山有异动,王爷率兵出城了。
“那裕王呢?”她问。
“在都尉府。”
大雪连下好几天,此时交手恐怕并不是太好的时机,还真是有危险你上,有功劳我揽。
林晚对此嗤之以鼻。
虽说书里并没有详写此次岳霖山之行,但想来应该没什么危险,毕竟作为反派的赵赦在大结局最后一章才死。
大雪铺城,让本就没什么生气的苍州愈加冷清。
而这日一早却难得在城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带着两名护卫。
守卫一盘问,竟是来找晋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