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不喜欢听她打听齐迁、裕王的事,说起这些免不了又要被他怀疑追问。
既然苍州之行躲过了祸事,那么喻州的防汛工作便落不到赵赦头上。
她再插手许多,反而将自己摘不清楚了。
赵赦嘴角勾出一抹讽笑,有话要跟方羽聊,面对他却是敷衍都不想敷衍。
再回想她见到方羽时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开心,赵赦只觉得胸中一股邪火上涌。
“回京以后,我决定纳嘉月做晋王府侧妃,你意下如何?”
林晚先是一愣,拿蜜桔的手不小心碰到炉架,烫得她立马缩了回来。
“自然是极好。”林晚脸上堆起一个合适的笑容,“王爷与妹妹,经历这么多,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韩远说那晚在柴房外,赵赦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听了去。
赵赦即便知道沈嘉月心有他想,还决意要让她进晋王府,看来对她,是真的用情至深。
男人拉过她的手,看她手上的烫伤,好在只有一点浅浅的痕迹:“你真这么想?”
林晚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压下心中那股不自在:“其实在我嫁入王府之前,早已知晓王爷与嘉月的事。不过圣命难违,即便我有心成全,也无能为力。”
“王妃的大度,真是让本王自叹不如。”赵赦冷哼一声,放开她的手,将炉架上的蜜橘拿了起来。
剥开橙色的皮,一股清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林晚就那么看着男人一瓣一瓣将她烤的蜜橘吃光,竟是一片也没给她留。
赵赦见她看着自己手中的蜜橘欲言又止,方才的气也消了一半:“吃你一个蜜橘,便要这般看你脸色?”
林晚顿住,干笑一声:“王爷说笑了。”
“东西呢?”赵赦朝她伸手。
“什么?”林晚莫名。
“方才不是说给本王的回礼在寝房?”
林晚:“……”
作为一个王爷,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
她转身在果盘里又拿过一个蜜橘放在炉架上:“王爷别急,马上就好!”
赵赦吃完第二颗蜜橘,才起身去沐浴更衣。
裴光一边往浴桶中加热水,一边问:“王爷,激将法如何?”
靠在桶边闭目养神的男人倏然睁开眼,望向裴光:“自己下去领罚,这三天别出现在本王眼前。”
裴光震惊:“不、不可能吧,王妃她……”
“滚!”赵赦冷声道。
尽会出馊主意,什么破激将法,激没激到沈微歌他不知道,气到了自己是真的。
林晚以为赵赦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毕竟自从他们打山里回来以后,赵赦再也没宿在寝房过。
“离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呢,奴婢给您拿些茶点过来。”阿七说。
林晚摆摆手,倒头钻进了被窝。
这岁谁爱守谁守,反正她是不想守。
只是不守岁,她躺在床上却也没睡着。
赵赦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回京后他要迎沈嘉月进府做侧妃。
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吗?可为何……她伸手捂住胸口,胸口闷闷的,让人睡不好。
赵赦沐浴更衣,经过花圃的时候,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那个依然屹立在天地间的雪人身上。
“王爷?”韩远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男人一抬脚转向院中,行至雪人面前,将那两颗板栗抠了下来。
韩远:“……”
林晚再次翻身,面朝里,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不一会儿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阿七,把灯熄了吧!”林晚懒懒道。
“今日除夕,该守岁的。”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晚扭头一看,来人竟是赵赦,赵赦褪了外衣,朝床边走来。
上回两人共寝一室还是在方羽的家里,林晚也不好说什么,她也没立场把人往外赶,只能又往里面挪了挪,给他空出位置。
身后被子被掀开,她便觉腰上一紧,一个暖烘烘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
林晚瞬间睁大了眼睛,半分睡意也无,瞪着眼前垂帐上的凤穿牡丹。
“王、王爷,有点热。”她说。
赵赦松了松手,手臂依旧搭在她腰间。
“还是热。”林晚又道。
男人又将被子往下拉了一些,只堪堪盖住她的肩膀,一节雪白纤细的脖颈就这么展露在男人眼前。
“还……”
“习惯就好了!”赵赦打断她,语气不耐。
第二日林晚醒来时,赵赦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睡过的地方没什么温度,想来走的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