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怔,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住。
赵赦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却一个字也没说。
林晚的脸埋在他胸口,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她的肩膀也跟着不自觉松弛下来。
两人无声抱了一会儿,赵赦突然开了口:“你为什么不抱我?”
林晚:“……”
她双臂垂在两侧,任由他抱着,自己却没有回应,听他这么一说,将手上的包袱一松,环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
感觉到她圈上了自己,赵赦将人抱的更紧了,似要把她揉进骨血中。
林晚有些呼吸不畅,瓮声道:“你是不是瘦了?”
赵赦:“嗯!”
“我听裴光说你在这里很辛苦。”
赵赦:“嗯!”
竟然一点场面话都没有,就这样承认了。
赵赦将怀里的人拉开些距离,垂目细细盯着她,林晚这时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他。
黑了,瘦了,面带疲惫之色,想来在喻州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她打量自己打量得认真,那样真挚热切的目光,让赵赦不由自主俯身寻着女人柔软的双唇而去。
这回的林晚没有推拒他,亦没有半分挣扎。
她和他一样,仿佛离水许久的鱼儿,终于找到一汪甘甜的清泉,恣意在其中游荡。
“王爷王妃,饭菜……”裴光的声音戛然而止。
乒叮乓啷一阵响,“咚”得一声,门被关上了。
世界又恢复安静,方才裴光的出现仿佛是他们的错觉。
林晚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朝桌上看去,三菜一汤潦草地摆在桌上,一旁的茶杯歪倒,筷子还有两只在地上。
可想而知裴光逃走时有多么慌张。
院子外头,裴光满脸通红,嘴上却不忿:“你这人实在狡猾,怪不得你不去送饭偏让我去。”
“我让你送饭,让你不敲门了?”韩远抱着剑,没有半分内疚。
“那门开着,我哪儿知道王爷王妃这般、这般不避人……”裴光说完又恨恨瞪旁边的兄弟一眼,“一会儿王妃沐浴,你去提水。”
“我去就我去。”
吃饱喝足,林晚终于能好好洗个澡了,从去曲坪村到后来赶路至喻州,整整七日,她都只是简单擦洗一下,初夏的天气,她觉得自己都要腌入味儿了。
“王妃需不需要本王亲自伺候?”赵赦的声音在简易的屏风后头传来。
林晚嘴角一抽:“大可不必。”
男人也不逗她,将她的干净衣服搭在屏风上,转头往书案那边去,趁着这会儿时间,将几件公文处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擦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款款朝赵赦走了过了,立在书案一侧看他提笔回信。
赵赦将信晾干收进信封,这才抬目瞧她:“洗完了?”
“嗯。”林晚一张脸还带着蕴汽,皮肤被温水蒸得粉红,衬得她更加清丽无双。
男人起身压着她肩膀,让她在他原来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抽走她的布巾,帮她擦着头发。
林晚受宠若惊:“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帮我看公文。”赵赦轻轻擦着她如瀑般的头发。
“……”林晚,“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眼睛都花了。”赵赦说。
林晚抿了抿唇,打开手边的一叠公文:“那我帮你读吧!”
清朗低柔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让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不那么漫长了。
读完了公文,赵赦也将她的头发擦干了,林晚打了个哈欠起身:“快子时了,休息吧!”
“好。”赵赦将布巾丢至一旁,伸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林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忙伸出胳膊挂住男人的脖子,深怕自己掉下去。
赵赦盯着她有些慌乱的双眼,掀唇道:“你说呢?”
半夜林晚迷迷糊糊,感觉到男人终于停下在她身边躺好,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丑时过半,快睡,明日不叫你起床。”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慵懒的性感,却没有半点迷糊的意思。
林晚心里暗暗啐道,凭什么出力的明明是他,最后累到半死的竟是自己?
采阴补阳,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