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动摇,村长忙道:“多拖一日,咱们的补贴款便少一日,愿意今日就迁的,现在回去收拾东西。”
林晚心中赞叹这位村长应变之快,道:“大家最多只有两日时间迁往西河村。西河村的暂时住房已经建好,去了之后,由村长给大家分配居住房屋。”
村长一动,其他人再是不愿也还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回去,况且方才听了晋王妃那一通讲,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村民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而去,林晚却还站在茅草屋檐下动也不动。
身旁的裴光叫了她一句:“王妃?”
林晚怔了一瞬才回神:“什么?”
“王爷来了。”裴光说。
林晚朝院子外头望去,一个戴着斗笠牵着马的男人就站在一块空地上,雨水顺着他的帽檐落下,让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确定,那就是赵赦。
“裴光,你扶我一下。”林晚说。
裴光惶恐:“王妃您怎么了?”
“我腿有点儿抽筋,太、太紧张了。”她说。
“见到王爷,需要这么紧张吗?”裴护卫不解。
“不是,刚才人太多了,我紧张。”
裴光:“……”
刚才听她中气十足侃侃而谈,他都不禁在心里为她骄傲,却不想他家王妃竟是个外强中干的。
两人说话间,赵赦已经进了院子,来到她面前。
林晚仰头看他:“你怎么来了?坝上怎么样了?”
“解决了?”男人垂眸看着她,此刻的林晚从头到脚落汤鸡一般狼狈。
林晚眼睛弯了弯:“解决了,我厉害吧?”
那微抬下巴骄傲的样子,让男人心头一动。
“王爷,您别看王妃这会儿说得轻松,方才她还让属下搀她上车呢!”裴光说。
闻言赵赦快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语气有些焦急:“你受伤了?”
“没、没有。”林晚赶紧摇头,“我太紧张了,这会儿好多了,能走了。”
她说完便要抬腿走给他看,却被男人拦腰一把抱起,转身朝院子外的马车走去。
裴光一边提醒自己非礼勿视,一边将伞举过两人头顶,一路跟了过去。
到了车边,裴护卫迅速撩开车帘,赵赦抱着人进了马车。
车帘垂下,将暴雨声也隔绝在外。
马车没有动,裴光知道,王爷一会儿还要折回坝上去。
赵赦摘下斗笠,林晚见状刚要问他还回不回坝上,男人已经欺身而来吻住她的双唇。
两人都淋了雨,皮肤冰冰凉凉带着湿意,林晚闭上眼感觉到唇间的雨水气息,有些黏腻有些暧昧,让人不自觉想要追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赵赦这一吻和以前又有很大不同。
激烈、热切,又带着疯狂。
直到感觉怀中女人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男人才意犹未尽堪勘放过她,与她顶着额,垂目看向她湿润挺翘的上唇:“你胆子很大,竟敢跑到这里来与这些人打交道。”
她根本不知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担心。
乡野之间,暴民打死官吏都是有的。
“我是来讲道理的,况且他们并不如传言那般蛮不讲理。”林晚亦是低着声音,垂着眼眸,视线顺着男人被雨水冲刷过的脖颈到喉结,再深入到交叠的衣领中,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啧,穿的还挺严实!
“下不为例。”赵赦说。
林晚哦了一声:“那你说,这回我算不算帮了大忙?”
“还行吧!”男人语中带着几分笑意。
这话她可就不爱听了,推开他胸膛,看着他道:“什么叫还行吧?”
“还行就是还行,毕竟你说的补贴款,我暂时没想到应该去哪里取。”赵赦实话实说。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因为钱的问题。
“裴光不是说那些官吏收缴来的钱财都充公了么?”
赵赦:“充公了,都已入库上帐。”
“那……从里面再拿出一些……”
“充公便是上交国库,再从里面拿出来?你以为是在咱们王府随意去帐房支钱么?”赵赦道。
“那……那怎么办?先从您那儿支一点出来?”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条件是你给上岭村村民开的。”赵赦说,“这个钱从哪里出,王妃还得自己想办法。”
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