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范宁坐在钢琴前面,边弹边用笔记录。
他仗着自己熟悉足够多的古典音乐曲目,排除了无处不在的“神秘和弦”干扰,把11张残卷全部“破译”了出来:
第一张:贝多芬《第十七号钢琴奏鸣曲“暴风雨”》,d小调。
第二张:贝多芬《第二十一号钢琴奏鸣曲“黎明》,C大调。
第三张:巴赫《哥德堡变奏曲》,G大调。
第四张:舒伯特《第二十一号钢琴奏鸣曲》,降B大调。
第五张:莫扎特《单簧管协奏曲》,A大调
第六张:李斯特《b小调奏鸣曲》,b小调
第七张:肖斯塔科维奇《第九交响曲》,降E大调
第八张:肖邦《黑键练习曲》,降G大调
第九张:门德尔松《小提琴协奏曲》,e小调
第十张: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f小调
第十一张:肖邦《降A大调波兰舞曲》,降A大调
规律已经呼之欲出!
世界上一共只有12种音名,在钢琴上的每个八度内,就是七个白键和五个黑键。
11张残卷所对应的调性,占据了11种。
唯一缺的是——
升C!就是升半音的Do!
“如果说音列残卷的规律就是这个意思,那我的疑惑更浓了。”
望着卧室窗外远处高耸的钢铁支架,范宁苦笑。
缺了升C,所以呢?
“《幻想即兴曲》?这么巧的吗?”范宁想到了昨晚自己的“即兴演奏”。
他当场就弹了一遍,五分多钟后,无事发生。
“就算指向了什么对的曲子,肯定也不是这样弹一遍就能如何的。”
升C?缺升C...
他看着床头自己的小笔记本记载的那十一首曲名,自嘲地笑了笑:
“古典音乐推荐歌单,了解一下?”
时间指向了下午一点。
在钢琴前折腾了太长的时间,范宁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明天是安东老师的葬礼,需要起个大早,晚上必须早睡。
他决定把疑问暂时搁置,先去美术馆。
至少现在有了突破性进展不是么...
范宁打开了二楼的储钱罐,往自己的裤袋里补充了几枚先令,然后穿上了陈旧但行动更为灵活的茶色风衣。
最后他又想了想,再揣上了一根牛油蜡烛和一小盒黄磷火柴。
做完准备工作后,他出发步行前往特纳美术馆。
天色仍然暗沉。
范宁穿过伦万大道这一带的联排公寓,拐入小巷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