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百年制侍女足要二百两银,若是赔付十倍……
谢如愿诧异道:“这么多钱,你们万一跑了怎么办?”
朱主管闻言,熟练地溜须拍马:“且不说就以您的家世、地位、身份、财力——我们压根儿逃不了,就是把这高楼卖了,也能换不少呢。您只管保管好面北楼交由您的契约就好。”
“行,我信你们。”谢如愿颔首,拿起方才小厮点上的烛台,将两张契约点着。
朱主管双目微微睁大,忍不住瞧向嘉定侯:“啊,姑娘这是?”
扑朔火光映谢如愿的脸颊与双眸,为之更添几分灼灼色泽,她轻飘飘松了手,任由百年契在地上焦卷成灰。谢如愿注视灰烬,道:“强留往往是留不住的,更何况,我需要的不是奴仆,而是办事的人。”
她扭头对谢旭说:“爹,咱们回去吧?”
谢旭眉眼含笑:“走吧。”
谢如愿招招手:“松叶、桔梗,回家吧?”
松叶和桔梗对视一眼,双双朝着谢如愿磕了一个头:“愿为姑娘效力!”
至于侍卫,谢如愿则从谢旭身边要了两位。
“怀安营主帅是楚国公嵇坷,他之下就是我和另一位副帅张营。张营曾当过我手下的副将,与我算是旧僚了,信得过。他前些天来石京,送我了两个侍卫,而我自己身边的人正好够用,不如就给你吧。”谢旭指了指半跪在地上两人:“这是许阎,这是郭易。以后这二人就是你的了。”
“谢谢爹,时候不早,爹赶紧回去休息吧!”她笑道。
谢旭眉毛一拧,道:“就知道和爹客气。你呀,才是最该早休息的,一天的舟车劳顿了。”
谢如愿点点头。
待谢旭走后,她便扶着玫瑰椅坐下,她道:“许阎、郭易。”
“在!”二人齐声应道。
“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主子,以后不论是你们的师父还是我父亲嘉定侯,没有我的首肯,任何人的命令你们都不能听,哪怕是皇帝说让你们退下,也绝不能退。”她双手笼在小腹端坐道:“我说清楚了吗?”
“是。”“清楚!”许阎、郭易站立抱拳。
“你们二人,谁的轻功更好些?”
“回主子,是我。”许阎道。
“那许阎,我要你从今日起跟着谢子睿和谢柔柔去学堂,留意他们交往的人都有谁,和谁走得亲密。而郭易,你作为我的贴身侍卫只要做好本分,随时待命就行。我说的可还明白?”
“明白!”“明白!”
“你们俩就先退下吧。”
“是!”
谢如愿又把目光放到跪在一旁的两名二八年华的侍女身上,她拿起面北楼给的卖身契,点名道:“唐松叶站一下。”
身着松叶色衣裳的侍女起身,身着桔梗色衣裳的侍女一动不动,那她应该是唐桔梗。
谢如愿了然,问道:“松叶,你们二人在来面北楼受训之前是什么人?”
松叶回答:“回姑娘的话,奴婢二人的生母为娴花楼风尘女子,四年前,朱主管将奴婢与妹妹从娴花楼中带入面北楼中培养。”
“还顺带花了大价钱去官府给你们换了户籍?”
“奴婢们无钱抬籍,从前面北楼是奴婢们的债主,但如今奴婢们已是姑娘的人了!”
“起来吧,不用解释太多。”谢如愿道:“我不在乎你们的过去,我只要你们的未来。你们俩,谁更熟知礼节、更会处理人际关系?”
松叶道:“是奴婢,松叶。”
谢如愿还真有点分不出这二人谁是谁,道:“既然如此,松叶,你要和府里的婢女仆从打好关系,摸清楚她们的作息、习惯,日后我要出席一些宴会,你负责跟着我。”
“是。”
“惊蛰之后,我父亲、我、谢子睿和谢柔柔要去见青山春猎,会离开府中一段时间,桔梗,你留在府中,去谢柔柔和谢子睿的房中探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任何不该出现在房中或者是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的东西,都要留意。另外这阵子人前你们就当自己是一个人,松叶和我去春猎后,府内就没有谢如愿的贴身侍女了。”
桔梗道:“姑娘放心,奴婢定不会叫人发觉自己的身份的!”
谢如愿点点头。
但愿能趁这个机会查出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