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盛用锋利的匕首割开左手手腕,金刀稳稳的捧着碗,接了一个碗底鲜红鲜红的血液。
无论用金针给周昌盛刺穴止血。
“小丫头这寒毒都郁结在腹部,最好是有一人,能用纯阳的内力先将寒气从小腹逼出,再用内力催化丹药,再将纯阳之气注入受损的经脉,一点点将寒毒逼出,最后我在用金针刺穴,排放毒血,如此双管齐下,小丫头才可少受些罪。”无论缓缓说道。
周昌盛放下衣袖,他外家功夫还行,纵马骑射、排兵布阵尚可,但是内功却是一窍不通。
“道长可炼有内功?”言峰期待的问。
无论摇摇头,他们门派凋零的厉害,到他这一辈,也就是装神弄鬼,会点先人的皮毛而已。
“道长您看我现在修习内功,多久方能助欢喜排毒?”周昌盛问道。
无论沉思着看了看周昌盛,又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捏了捏周昌盛的筋骨,勉强点了点头。
“你筋骨不错,外家功夫给你打了好的基础,若是能专心修习内功,三年后可有气感。”
“有气感就有内功么?三年时间是否太长了。”周昌盛马上问道。
“修习内功乃是逆天,顺其自然才是大道。”无论瞪了周昌盛一眼。
“人的经脉宽窄是有定数的,人体内的气多气少也是有定数的,就好比一座水坝,人的经脉是寸长,人体内的气就从这寸长之间流淌,修习内功就是强行拓宽经脉,让寸长变成尺长,让涓涓细流的气感变成汹涌的潮水,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强行拓宽经脉,轻则经脉受损形同废人,重则走火入魔一命呜呼。”
“道长,我可以修习内功么?”言峰几乎是不抱希望的问。
无论摇摇头,惋惜的说:“殿下身体受损,经脉脆弱,是习不得内功的。”
周昌盛看言峰失望的样子,内心深处竟有一点点的狂喜。
只要他也习了内功,欢喜必定离不开他,而不是她哥哥了。
“赵大哥会内功。”金刀喃喃的说。
“赵爻被小丫头派去昆仑山寻药去了,小丫头都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无论说道。
“道长,那怎么办?”言峰着急的问。
“今日我先用金针刺穴,助小丫头排毒,小丫头中毒之事,不能外传,更不能随意找人助她排毒。”无论揪着自己的胡子,看着长乐,左右为难。
“道长说不能随意找人是何意?”周昌盛有不好的预感。
“老道士我金针刺穴,也不能隔着衣服找穴道吧?用内力帮助小丫头打通经脉,也需要摸清小丫头身上的经脉才是,而且我看小丫头这经脉古怪的很,净是在乱动。”
周昌盛愣了愣,才小心的将长乐的瘦瘦的一条胳膊从被子里小心的拉出来。
周昌盛被长乐冰冷冷的皮肤冰的一个激灵。
周昌盛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疼的他呼吸都有一刹那的错落。
掀开长乐的袖口,细细的血管和经脉扭动在长乐薄薄的皮肤下,就像一条条想要钻出皮肤的长蛇。
长乐的两道细眉紧紧的皱着,就算在昏睡中,也是如此的痛苦不堪。
言峰是知道妹妹毒发时候的样子,他不想让周昌盛多看,他上前将长乐的胳膊又小心的放进被子里。
被子里烫的像是火炉,长乐却还是冰的像是寒潭深处的巨石。
“长乐还小,现在说男女大防还早。”周昌盛摸了摸长乐的刘海,看着无论说道。
无论点头。
“金刀你们将小丫头的衣服脱了,驸马和殿下先回避吧。”
周昌盛和言峰不放心的磨磨蹭蹭一点点往门外走去。
琉璃擦干净自己的脸,下了地,将门关好,上了门闩。
“将药丸给公主服下吧。”无论对金刀说。
琉璃和纸砚扶着长乐半坐着,琉璃缓缓掰开长乐的嘴巴,金刀轻轻用力,将黑色的药丸弹进了长乐的咽喉里。
“把血给她灌进去。”无论将一排金针取出,用火炙烤,一边吩咐金刀喂药,一边一根根的将金针刺进长乐的穴道内。
笔墨紧张的浑身发抖,两只手紧紧握着琉璃的两只手。
公主还这么小,怎么会中毒呢?
公主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不长命呢?
要是能和公主换血多好,她愿意将全身的血都换给公主,只要公主能一直好好的,没病没灾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