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云莱客栈。
今个生意出奇的好,公厅里坐满人不说,就连雅间也是一间不落。
天字间包房,两男一女正在饮茶。
“珠儿,你那么做行不行?万一他忘了,岂不是又浪费我们的时间?”
对座的汉子乔林开口,珠儿笑呵呵道:“哥,那个精细的小家伙聪明者呢,两年前那晚上的事,我料定他忘不了!”
“要是他真的没有反应,这次我们可是受宁王殿下的命令来见他,你这么搞,只会当误时间!”
“行了,啰嗦的像个娘们!”
珠儿听的耳朵起茧子,索性糟践一句,乔林立马闭了嘴。
这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跟着珠儿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那三个人在里面!
话落,门从外面推开,跟着珠儿三人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铁肇大步走入,扫眼三人,道:“三位江湖老友,两年不见,今日怎么来了?”
“兄台,我们怎么就不能来?再说了,两年前,如果我们没有收手,怕是你的那位后辈也不能打下现在的义信成!”
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封开口了,铁肇一听,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兄台要是这么说话,那你们今日就别想走了!”
杀气骤起,雅间里的气愤立刻变冷,珠儿和乔林全都眉宇微皱,手按桌下的剑柄,只不过乔封身为三人的老大,心思更加沉稳,稍作迟疑,乔封瞪了珠儿和乔林一眼,道:“兄台稍安勿躁,我等来此,并非寻事,乃是受人之托!”
铁肇稍加琢磨,问:“谁人让你们来的?”
“你怕是没有资格知道,去把那个徐玉瑱叫来!”
“我要是不从呢?”
“不从,也好!”
乔封大方的起身:“回去做好准备,数日后,辽东所有州府都会开始封禁义信成的商通!”
此话落地,铁肇倍感不妙,且乔封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乔封的脚上穿着独有的官靴子,刹那间的考虑,铁肇抬手拦住乔封:“半个时辰,徐玉瑱必定来见!”
义信成。
徐玉瑱还在等候消息,身前,吴启、李德鹊等人正在商议这事。
“东家,你说两年前的那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江湖游侠而已,应该没有什么能耐吧!”
“那个游侠不过是浪荡之辈,可他偷物的主家来历应该不浅,估摸着铁叔应该会有消息!”
正说着铁肇回来了,徐玉瑱赶紧迎上去:“铁叔,情况如何?人是不是来了!”
“你猜的真准,那些人果然来了,还是两男一女!就在云莱客栈!”
铁肇坐下,一脸沉色,徐玉瑱感觉不太对劲儿,有些心思不定:“叔?怎么?有其他的情况?”
“那些人的身份不一般,你说你怎么就惹来他们的注意了,我都没有办法替你挡下!”
“叔,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说?”
铁肇缓了口气,道:“那些人是官家人,而且他们放出话,如果你不去应承,他们能够立刻封了义信成!”
“什么?”
徐玉瑱倍感惊讶:“封了义信成?这么大口气!”
“我相信他们说的!”
“叔,你”
徐玉瑱不清楚铁肇的心思,稍作考虑,铁肇回答:“玉瑱,他们穿的官靴是独有的银线封履,那是王公的家奴才能够穿的靴子,好好琢磨下,如果不是王公的人,他们又怎么敢说出封禁义信成的话?”
明白情况后,徐玉瑱缓下心里的惊蛰:“铁叔,我去会会他们!”
“东家,小心啊,万一是苏氏请来的帮手,那可就中计了!”
李德鹊以为是苏长房通过辽东大都督请来的人,赶紧劝诫,可徐玉瑱却说:“就算是苏氏长房的人,我也得去,否则咱们的义信成马上就会被封了!”
与此同时,正在营州州府料理春耕事的州府贺若亦得知宁王的人来了,顿时心惊不已。
“你确定是宁王殿下的人?”
“大人,下官断定他们是宁王的人!”
议曹宗言风说的刚硬无比:“昨天傍晚,城门哨被人用腰牌打开,今日来报,竟然是幽州府的王候牌,试问幽州谁有王侯的腰牌,唯独宁王殿下也!他这会儿急急的派人赶来,似乎是为了义信成的徐玉瑱!”
“徐玉瑱什么时候与宁王殿下搭上关系了?”
贺若亦很是不解,可宗言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人,眼下那些人正在云莱客栈,要么下官派人去请见一下!”
“不可!”
贺若亦干脆了当的拒绝:“既然殿下这次来没有给我任何的话,我自然不能冒失,否则坏了殿下的事,岂不是白白招罪!”
“那咱们该怎么办?”
“派人去跟着徐玉瑱,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云莱客栈门外,铁肇赶着马车过来,车驾后面,陈俊安领着几个商号的武夫提刀等候。
“玉瑱,你放心大胆的进去,甭管他们是什么王爷侯爷的人,只要敢放肆,你扔出一个杯子,我们立马冲上去,保准宰了他们,娘的,在自己的地头上还能被欺负!”
瞧着陈俊安的莽夫样子,徐玉瑱赶紧道:“俊安哥,你可别给我乱来,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容我去探探情况再说!”
上了二楼,铁肇引着徐玉瑱站在天字间包房外,不等敲门,门自动打开。
屋里,乔封笑声:“徐东家,等你多时了,坐下先喝杯酒,润润喉!”
面对请礼,徐玉瑱环顾两侧,有些熟悉的强势女子珠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另一侧的乔林面无表情,想来对于自己有些不欢迎。
不过是福是祸得探探路才知道。
于是徐玉瑱抱拳进屋:“三位远道而来,我徐玉瑱未能远迎,这是我的失礼,我自罚三杯!”
大气礼态深的乔封的赏识,结果徐玉瑱刚刚端起酒杯,珠儿却微笑的说:“小子,酒里有毒!”
“有毒?”
徐玉瑱一愣,低头看向手中的酒盏,最让徐玉瑱想不到的是珠儿还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个手歪,酒倒在地上,立马一阵白气冒出。
“看到了么?酒里真有毒!”
玩味的笑声让徐玉瑱有些心怕,一旁的铁肇更是拔出自己的铁杖杵进地板,巨大的力气让桌子都为之颤动。
“三位兄台未免过分了,两年前那晚上的事与我们毫无关系,你们若要寻仇,就去找那个该死的江湖游侠,何必来为难我们!”
厉声撂出,铁肇伸手就来打落徐玉瑱的杯子,谁成想徐玉瑱却躲开了:“铁叔,你想一下,他们奉了上面不知身份的主子命令来找我,怎么可能杀我!否则还用的着再见面?直接趁着我不备时候出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