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爸爸做手术。”
鹤别闻言,冷笑道:“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如果换了之前鹤别这番冷嘲热讽,她早就离开了。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周怡音只觉得很无奈,低声道:“不管怎么想,对我来说,爸爸是很重要的亲人,你能答应做手术,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鹤别,现在我欠你一条命。”
“命?”
“嗯。”周怡音点点头,语气诚恳万分,“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答应你。”
“无论什么要求?”
“嗯。”
“你认真的?”
鹤别眼里最后一点似笑非笑都随着周怡音这句话淡了下去:“你觉得我救你爸爸,只是为了你的报答?”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怡音连忙摆了摆手,神情恳切,“我只是很谢谢你,而且你确确实实救了我爸爸,这点我不能否认。”
鹤别看了她半晌,弯唇笑得尖锐:“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和感谢,就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我。”
周怡音张了张嘴,顿觉哑口无言。
鹤别继续道,神情淡漠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恰好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用完了,扔到一旁,想不起来了。”
“我……”
“没别的事,可以请你出去吗?”
鹤别转过头,下了逐客令。
周怡音张望了眼门口,小步小步地挪动了几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地回过了头,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鹤别一怔,似乎也没想到周怡音会突然转过身。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愣了神。
顷刻后,鹤别神态恢复如常,淡声道:“周怡音,你没必要勉强自己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这里只有你跟我,没有其他人。”
周怡音像被人无形之中打了个耳光,刺痛得厉害。
她看着鹤别,眼神里不无担忧,可更多的是想要靠近却又踌躇的懦弱。
其实这种时候,但凡换个其他人都该懂得说几句好话,哄哄人。
可偏偏周怡音对上鹤别的刻薄时总是不善言辞,尤其笨拙,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蒋乔突然闯入,眉目飞扬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问道:“鹤别,你今天怎么样了?”
眉目一扫,蒋乔注意到了一旁的周怡音:“诶?音音,你也来探望鹤别啊?”
“不、不是……”周怡音看着蒋乔,没来由的心虚,让她下意识地矢口否认。
“不是?”蒋乔惊讶地反问。
周怡音忽然反应过来,直觉她说错话了,连忙懊恼地咬住了下唇。
偷偷看了眼病床上的鹤别,他正冷冰冰地盯着她瞧,眼里含讥带讽,仿佛已经认定了她的虚伪。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看完了。”周怡音手忙脚乱地解释,“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蒋乔看着急匆匆的周怡音,完全跟不上节拍,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哦”字,周怡音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病房内。
周怡音走在过道上,眼底充满了灰败,却勉强提起精神想:既然蒋乔来了,那么应该有人会照顾鹤别,他不会有什么事。
病房内,蒋乔一头雾水:“音音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你少打听我们的事。”
“什么啊?”蒋乔不满地抱怨,“我是你的未婚妻,没有感情,也有恩情。我关心一下你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