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盯着她半晌,末了直言不讳道:“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蒋乔从食篮里取东西的手顿了顿,忽然冷了脸,脾气也上来了,将东西往桌上一推:“是又怎么样?”
“我至少不像你,一边订了婚,一边追前女友,两边都不耽误。”
“蒋乔!你别忘了……”
眼看鹤别情绪激动起来,蒋乔怕影响鹤别的病情,连忙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别激动,当我嘴贱,好吧?”
“躺下,快躺下,鹤大少爷……”
出了病房,周怡音原本打算回去看周父,可她经过人群时听了一耳朵闲话,蓦地想起周父的手术费还没有缴纳。
想到这里,周怡音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但不缴纳费用会被医院赶出去,周怡音不敢耽误,只能先去缴费站问问具体的费用,到时候再做打算。
下了电梯,周怡音到了缴纳窗口,礼貌地询问了一声。
“稍等,我帮你查一下。”护士点头微笑道。
“好,谢谢。”
护士放下手里的文件,坐在电脑桌前,手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和病患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怎么了吗?”
“根据系统显示,您父亲的手术治疗费用已经有人垫付了。”护士小姐冲她笑笑。
交过了?
周怡音很茫然,拉着护士连忙问道:“是谁?”
护士也纳了闷。
“这不应该回去问你们自己人吗?”
“麻烦你了,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我真的想不起来是谁交了这么一大笔手术费,帮我看看,好吗?”
护士犹豫再三,还是妥协了:“好吧。”
传真机上一张白色a4纸缓缓从机器口被吐了出来。
黑色的宋体字端丽方正,周怡音看着最上面交款人的姓名,许久都没有回过神,连护士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
周父的手术费用近二十万,现在她根本没办法负担,而鹤别已经先一步结清了账。
周怡音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愧疚、感激好像都不足以表达。
回到病房,周怡音翻出手机备忘录,将手术费用的明细一笔笔记了下来,准备日后赚了钱慢慢偿还给鹤别。
正当她算得认真时,头上忽然落下来一片阴影,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么害怕?”张启年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眉目柔和殷切。
刚一坐下,周怡音便闻到了张启年身上的酒味,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哦,路上遇到了一个醉汉,他把酒撒在我身上了。”张启年掸了掸身上的西装,有些心虚地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
“你刚才在算什么?是不是你爸爸做手术缺钱?”
周怡音摇了摇头,并没有隐瞒:“不是,鹤别帮我垫付了手术费,我正在记账,方便以后还给他。”
“什么?”张启年差点蹦起来,“你说谁?”
“……鹤别。”
这个名字一瞬间就点燃了张启年,他沉着张脸问道:“多少钱?”
“十九万多一点吧。”
“我马上给你转。”
“不、不用了。”
“不行!你必须收下!马上还给他!”张启年掏出手机,准备给周怡音转钱,转到一半回过神,改了主意:“不好,我给他转钱,你不准跟他联系,听清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