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官迷,且没底线。
张璁是议礼派的魁首,徐缙额头上贴着大大的正德二字,怎么能向对手投降呢?
徐缙不但是王鏊的女婿,还是靳贵正儿八经的入室弟子,几乎与朱厚照同时就学于靳贵。
稍有点自知之明都不会这么干,就算是投过去别人也不放心啊。
嘉靖用他明显是为了安抚守旧派,结果徐缙站到了对立面,不用张璁干,嘉靖自己也会撸了他,牌坊装反了,不得推掉么。
不用等嘉靖了,朱厚照不能让这块烂牌坊立起来。
王鏊和靳贵肯定会比历史上更得势,让徐缙乘风而起,那不是恶心朱厚照自己?
但不能明着撸掉徐缙,毕竟是王鏊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得婉转些。
徐缙也确实有才,经过王鏊和靳贵双重认证,又是弘治十八年的二甲进士,且是庶吉士。
没两把刷子升不到吏部左侍郎,而且还是先在礼部当的待郎。
朱厚照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个可以堵住王鏊嘴巴,又凸显徐缙是被抬举的办法。
将他拉入日月堂,当讲师去,工资又高,又清贵,徐借肚子里的才学又能发挥,还不在朝堂里,想乱来都没机会。
前时大辍翰林,徐缙这个小透明被忽略了,这会补上也不迟。
因为顾清的缘故,王鏊倒没多想了,只以为朱厚照真的看好徐缙,而不是要照顾他女婿。
事实证明被朱厚照盯上的就没有一个庸才。
但朱厚照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无疑就是一个交换条件,王鏊想歪了,他以为朱厚照抬举徐缙与重开南朝有关。
于是王鏊把锅往身后一扔,让出了刘忠。
“司直曾在翰林院教导徐缙,还是让司直来评断吧。”
刘忠无话可说。
虽然朱厚照以私人关系为由抬举徐缙,可刘忠也吃不准朱厚照的想法。
顺着说,可能得罪王鏊,印象中徐缙有捷才,而且做人八面玲珑,这样的人以后有大前途,驱离朝堂,没准王鏊会认为耽误了女婿。
可要照实说,似乎又恶了皇上。
日月堂的名头越来越响,哪怕是刘忠这种自得其乐的闲人也有所耳闻,一个王守仁,一个湛若水,再加上神奇的气宗,这是明摆着的。
皇上看好徐缙,如果说日月堂配不上,岂不是当面踩脸。
所以刘忠难得高情商了一回:“难,委实难断,举才不虚,可又怕误了朝堂凤雏,臣是舍不得呀。”
没想到刘忠也耍滑头,但不影响,朱厚照抚掌而作;“两不耽误,朕其实也想跟二位商议,不如就趁着现在。”
王鏊和刘忠齐齐闭紧了嘴巴,就不露怯,看朱厚照怎么破。
“朕要行南北分政之策,王阁老与刘待郎应该有所耳闻,咋一看似乎这个想法很荒谬,其实做起来很容易的,且不违祖训,不会引发朝争的。”
“怎么可能!”
“众意难平。”
俩人都不看好,朱厚照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