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快三年了吧。
这日,尔洱从信中得知,他们一切很好。
先前他还在担心,苍苍幼时身体就不好,哪怕到了成亲那日也是由阿哥背着上花轿的。
他们成婚两年多,苍苍有了身孕,那时他还担心,这孩子会给苍苍带来威胁。
可一日又一日,并没有威胁,反而是尔洱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
尔洱想着,只要再过几月,就能和苍苍还有孩子见面了。
那他可得好好选个名字。
“名字?”苍苍细心地拨开葡萄的外衣,浅浅尝了口,酸酸甜甜的,有些害羞道:“我倒是想了个名字,叫月华。”
“月华?”医女对这些名字倒不是很感冒,但是这名也好听,倒想听听看出处。
看着医女期待的眼神,苍苍倒有些不好意思,“嗯,也是随便起的,不算数。”
苍苍充满慈爱的眼神动情地望着她的小腹,温柔地抚摸它,“我相信尔洱一定会取个好名字的。”
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样恩爱的他们,似乎心中有了些触动。
似乎,她的母亲也是这般慈爱,但父亲一定会比尔洱更有男子气概。
她也像是随口一问,“我能摸摸吗?”
苍苍不语,笑着拉过她的手,让她感受着它。
医女感受着,很温暖,胎儿突然动了一下,她惊道:“嗯?会动?”
“嗯,会动,姑娘这么大的人都会动,它肯定也会啊。”苍苍笑了笑,给她递过去一盘早就褪去外衫的葡萄,“姑娘尝尝看,不是很酸。”
“嗯,多谢。”她尝了口,很甜,不酸,很惊喜,“你也吃。”
苍苍笑了笑,道:“我便不吃了,我不爱吃甜的。”
“其实,那个医女是你吧,可你不是不会医术吗?”
他知道,她从小锦衣玉食的,怎么会医术?更何况,她那时才多大,字都认不全吧。
霜华长叹一口气,夜风吹过她身畔,从袖中卷出一朵早就蔫了的小茉莉花。
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握着玉箫的手用力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过了许久才道:“我会啊,只是学了点皮毛。”
他听到声响,心里有些发毛,不说是发毛,只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是他的那串珠子。
之后,二人陷入沉默,只有身畔那些小虫的叫声。
他很讨厌那些声音,看着她,却也忍下烦躁,努力用不是那么烦躁的语气问:“那后来呢?”
她深吸一口气。
“没有后来,她死了。”霜华平静地说。
其实,霜华也不想那样平静,可,说到底,其实,也许,苍苍她,她只是霜华人生中的过客,吗?
离桂花开还有一月,尔洱却收到了来信,信中提及苍苍快不行了。
他收拾行装,快马加鞭往家里赶,心中默默祈祷,“吾妻苍苍定会安然无恙,安然无恙……”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霜华不解,看着没事的苍苍,问:“你为何要骗他?”
苍苍手里的丝线慢慢停下来,眼含泪水看着旁边大大小小的衣裳,更咽道:“姑娘,我这几日闻到玉簪花的味道了。”
玉簪花……玉簪花……
“我与姑娘初相识那日,姑娘耳后簪着的就是玉簪花吧,没记错吧?”
霜华点点头,道:“没记错。”
三年之约,要到了。
苍苍忍不住回忆从前,这几日她有预感,她觉得,她要走了。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