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众人在云阁齐聚后,北楼炎冥每见到他们其中的一人,就总觉得他们会用可怜同情的眼神看他,而且他去云府找云染歌,也总觉得他未来的大舅子和二舅子总是幸灾乐祸,他问了又不说,最近又一直忙着回九重天域,这件事才就此作罢。
随着皇帝帝修烨的生辰宴的临近,帝都也渐渐陷入了忙碌,各大宗门纷纷提前来到帝都,尤其是之前隶属三国的宗门,也纷纷前来试探,而身为摄政公主的云染歌也迎来了她的第一次上朝。
金銮殿上,帝修烨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一手搭在龙椅的一端,润眸扫视着群臣,这群罪该万死的臣子,忠心有本事的没几个,庸碌之人倒是很多,他们整天想着如何升官发财,没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云染歌着一袭血色广袖宫装,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骨碟,胸前衣襟上钩出几缕金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血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色云纹腰带,张扬而显得身段窈窕,腰间悬挂血凰和一柄缩小版墨白萧吊坠,红白流苏相称,明艳惊艳,耳旁坠着一对血珊瑚耳坠,用一支血玉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绝色的小脸上黛眉轻点,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属于上位者的尊贵之气,张扬而不失丝丝内敛。
怎么看都美得惊艳,怎么看都美得肆意。
然而,对于她的死对头花玄老头来说却怎么看都可恨。
“启禀皇上,我们对云凰公主不服,她一个女流之辈,何德何能参与朝政?”花玄老将军的人站出来挑事。
云染歌今天面临的困难是整个朝堂上的反叛分子,尤其是花玄,他是第一个想她下水的人。
“皇上,佟大人说的极是,云凰公主再厉害,却始终是一个女流之辈,让她参政是不是有些不妥?”花玄拿起官位牌子拱手道。
“那你们是对朕的决定有意见了?”帝修烨眯了眯眸,不甜不淡地问道。
他威严的声音响起,让人不敢忽视。
“皇上,臣等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花玄不卑不亢地说着。
“将军,难道青城疫病是你解决的?难道三国进犯是你解决的?”帝修烨反问让花玄哑口无言。
花玄正欲说些什么。
“看来你对朕很有异议。”
帝修烨抬了抬眼皮,温润雄厚的声音毫不留情的从喉咙中滑出,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皇上,既然各位觉得染歌不配,染歌愿意和在场的各位比试一番,如染歌输了,染歌甘愿退出朝堂。”云染歌勾了勾唇,淡定从容地说道。
华月夜笑道:“皇上,臣赞成公主意见,有才之人不怕比。”
“自不量力。”花玄冷哼。
“皇上,老臣也觉得公主的法子可行,虽然云凰公主有些成绩,但朝堂之上的事情,不是单靠几句话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好,那就按歌儿的意见办!”帝修烨无奈的点头答应。
既然歌儿敢说出来,那他相信她。
“花将军,你们想比什么?”云染歌淡淡地问。
“你好大的口气,本将不相信朝堂上那么多有才臣子比不过你。”花玄依旧没有给云染歌好脸色。
“不如让本殿下来吧。”帝容锦微微一笑,如海如冰的蓝眸微闪,寒冰附体,芝兰玉树,便是如此。
云染歌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示意他出题。
“朝中官员讲究的是修身治国平天下,本殿下想问公主殿下一些为官之道。”帝容锦轻灵纯净的嗓音响起,云染歌顿时笑了,他这水放的可不是一般的明目张胆啊。
众人凝视着云染歌,想看看她如何回答。
“以民为本。”云染歌抚了抚红色朝服,漫不经心地回道。
“好个以民为本,谁都可以这样说,但具体实行起来,恐怕言行不一吧。”花玄噗嗤以鼻。
云染歌懒得搭理他,抬眸看着帝容锦:“殿下以为如何?”
帝容锦如玉手指轻抚着腰间的青笛,沉吟片刻,缓缓地开口:“甚妙。”
众臣脸色一变,这是袒护。
左丞相风景华笑眯眯地开口道:“小丫头,可能和老夫切磋一下?”
“丞相请!”云染歌做了个请的姿势。
“皇上,老臣想和云凰公主比比做对子。”风景华拱手道。
“好。”帝修烨撇了眼云染歌,见她红唇微勾,老神在在,便点头允许。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风景华出上联。
云染歌笑道:“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有色皆空。”
帝容锦微微一笑,好个有色皆空……
风景华继续对:“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云染歌:“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风景华自认为自己是对对子的好手,今天他遇见高手了,他岂会输给一个小姑娘。
他继续道:人心算处。
云染歌接道道:手有叔时。
“皇上,老臣也来接一句。”右相白擎天拱手道。
“荷风送香气。”白擎天取景,做对子。
云染歌回道:“松月生夜凉。”
白擎天争锋相对:“一竹一兰一石。“
染霜道:“有节有香有骨。”
“雅室须何大”
“花香不在多”
“放不开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楼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