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明白,眼前这一切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给阮父报仇雪恨,让父亲的冤案早日大白于天下。
长至四岁,惠昭夫人便将阮月送去了南苏第一大门派——铁石山窟黎派,师父正是阮父生前好友,如若没了他,恐怕阮月也活不到今日之时了。
师父还一直暗中助阮月巡查父仇之事,教她练武,阴阳五行,行兵布阵……
总之,师兄们学的,阮月一概都学。师兄们皆因她年少,在师门中辈分又最小,故而一直十分照顾她。
只有一位师姐,师门之中排行第三,待阮月一直冷淡,想必是不苟言笑,故而对她也总是摆出一副冰冷的模样,时不时的讥讽几句。
阮月曾听师父说起,这师姐乃是前朝后裔遗孤,战争后流落至此,是个可怜人。
阮月幼时不懂事,常常与她作对,直到当惠昭夫人告知了阮月有关师姐身份之时,才明白了她为何一直以来都对阮月有所成见。
原来师姐一直都知道这母女二人与朝廷的关系。
说起师门,不得不说的便是阮月之二师兄——苏笙予。
他是同师门下的二师兄,对阮月可是疼爱非常,故师父听说她要入京时,便命他随阮月一同入京。
常在京中给阮月做个助手,也好在无尽的尔虞我诈中保护着阮月。
师兄本是极不喜官场的,可为了她却考了武官,阮月心中一直感激着他。
且说因祸得福,八岁那年,阮月险些被人贩子掳走,后又连遭大火,却都被当时的南苏刺史救下,这才遇上了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司马靖。
阮月忽而忆及此处,不禁的悄然叹息一声。
那是在六妹妹公孙楚出生的喜宴上,众人皆道贺而来,阮月却不敢懈怠学业,便独自一人在院中练着剑。
他素衣而至,眼中泛着光芒,空气中洋溢着花香,那是初见啊!时间仿佛都在为这二人静止了!殊不知这一切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当他追问阮月的名字之时,姑娘家却一心只想与他比试功夫,一较高低,现而想来还真是十分有趣。
后来回忆起,原来之前惠昭夫人所提到过的便也是这位了,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入京之后,皇帝便常常召阮月进宫,同他的弟弟妹妹一同进学。
可他至今不知,之所以阮月那么听话,乖乖的进宫听先生授课,是为了每次入宫都能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皇兄罢了。
他待阮月也是极好的,将训了许久的小丫头阿离都赐来郡南府,只为保护她。
当阮月真正体会到皇家子女身份的无奈,一是三姨母平赫夫人的和亲,二则是梅嫔的入宫。
太皇太后见司马靖到了年纪,便将与梅嫔有过婚约一事和盘托出。
其实只不过是先帝爷醉酒后曾与梅嫔父亲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却致司马靖不得不纳了梅嫔入宫。
那是阮月第一次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已是泥足深陷了,惠昭夫人也不断地劝导,她才慢慢的想开许多,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一时一刻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