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推门进去,瞧着这多年未见的屋子,不禁怀念万分,她轻声唤道:“师父!”
只见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闻声,眉眼带笑的走了出来,“呀,好徒儿,真是你回来了,难怪方才听到门前一阵呼喊呢!”
阮月跪下来,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师父,弟子不孝,您的寿诞都未曾上山拜贺!”
“这些细枝末节有什么要紧的,常有书信来往也是极好的,对了,这年关将至,你怎的出了京城?你母亲可安好?”
老人手中握着笔,边录着药草名单,边与她说话。
阮月顿首,将在府中的一干事情告知于师父,老人听她一言,便也知来此之意。
他转过身去,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边找边对着阮月念叨,“徒儿啊,这太医说的都对,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母亲的心病是由父仇而致!”
“她日日夜夜将此事拿出来煎熬着自己,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老人又叹了口气。
“这个,你先收好。”师父将从橱柜中寻到的药方递给阮月,“这是多年前的喘症药方,一会儿随我去药园采摘些旁的,等炼制了这丹药……”
“师父再教你该如何服用,心病我虽无法可治,可这贴药下去安神宁气的作用倒是很妙,不过,这些东西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他言说分明。
“多谢师父!”阮月拜谢,正在转身想走之时却被师父瞧见了她背上的血渍。
老人家心中大致明了了些许,故问道:“徒儿,你这背上的伤痕,可是你处原师姐又为难了你不成?”
“只是师姐怕我给师门丢人,试了试我的功夫罢了,不碍事的。”阮月一笑而过。
她将药方好生收好,随老人出门采了药,用了几日时间才将草药滚制成丹药,收于匣中交付阮月。
七师兄关栎同老人一起将阮月送至山门口,阮月转身跪下,又拜了三拜。
“阮月就此拜别师父,此一去,却又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万望师父保重身体,来日可期!”
师父点点头,不忘嘱咐她,“若是在京中有何难处,只管来找师父!”
“是!”望着阮月与桃雅的背影,老人家深深地叹了口气,“忍辱负重……”
“老爹,咱回吧!这风口处,可冷呢!”关栎扶着他。
老人家转过头,又叹了口气,“也不知你二师兄在京中过得如何了……”
“老爹,那不如我下回带着您再去趟京中,让二师兄小师妹同您好好的聚一聚!”
老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小子一心只想着玩乐,上回去的时候瞒着满门上下,偷偷去京城游玩了些时日,已十分叨扰你师妹。”
他往回走着,“再日夜奔波地去,我这把老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小师妹怎么会嫌咱们叨扰呢,再说,我还没同师姐一起去过京城呢……”关栎小声嘀咕。
两人往山头上走着,老人家指着远处,正在同师兄弟们一同练功的丘处原。
他说道:“你这个处原师姐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但凡一提到月儿,整张脸就像挂腊肠一般,回回对她都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