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唐浔韫忽然闯了进来,吓了惠昭夫人好一跳,她却不恼,笑道:“浔韫与逸之来了!快进来坐下。”
“夫人,那个……”唐浔韫学着众丫鬟的模样行了一礼,便往一旁坐下。
阮月吩咐阿离奉上了茶,柔声对浔韫道:“妹妹若是不愿行礼,便免去了吧!”
“这孩子活泼可爱,我瞧着都高兴,近些日子在此住的可算舒心,丫头们如何?可有不顺心的?”惠昭夫人眉眼带笑。
“回夫人话,都好都好……”唐浔韫起身,俯在阮月耳边道:“我有重要的事说,姐姐叫他们退下吧!”
见左右之人熙熙攘攘地出了门去,只留了些心腹人站在一旁伺候。唐浔韫便将那日所用的银针取了出来,放在了惠昭夫人与阮月面前。
惠昭夫人与阮月望着这与往常无异的银针,异口同声,“这是?”
“你小心一些,手千万莫碰着了那针!”白逸之在一旁叮嘱。
唐浔韫上前,将阿离手中的帕子讨了过来,取了沾染了水银的银针置于上头,轻擦了一擦,一条银灰浅色划了过去。
她随后将那帕子展开,说道:“兴许夫人与姐姐这会儿也觉着奇怪吧!此物学名为水银。”
“水银?”阮月惊了一惊,再回顾从前读过的医书,便曾在杂书之中看到过一眼,随之记了下来。
“姐姐知道水银?”
阮月道:“幼时曾在不入流的书中看到过,这水银乃剧毒之物,怎会在府中出现?”
白逸之将她手中帕子取过,置于一旁。
便解释道:“那日我与韫儿漫步后园中,忽见一婢女鬼鬼祟祟在那莲花池旁左右探看,总也不肯离去,见四下无人时便下了此物!”
唐浔韫一一将前后推测都道了出来,“现下最要紧的是,此物并不是什么轻易而得的,用丹砂炼制而成,这府中下人能得到这玩意儿,非常非常可疑!”
惠昭夫人身畔大丫头兰儿身子忽然抖了一抖,“丹砂……”
阮月瞬时察觉兰儿异样,她问何故慌张,兰儿略有心虚。
说道:“我日日伺候夫人用药,郡主曾吩咐过奴婢,每每用完药时都要清查药渣,可自年前起,这药渣总被人盗取一些,不足斤两,奴婢……”
兰儿跪了下来,继而说道:“奴婢始时也觉奇怪,可又想着这药渣都已清煮了干净,未有什么大的效用,也只是丢失了一些,便……便没有放于心上。”
“既是如此,那便是家中出了内贼了!”阮月望向阿离。
细声吩咐于她,“去寻了桃雅来见我,命侍卫把这院子看牢,不准一人徘徊打听,更不准一人出去!”
“是。”阿离领了命出去。
“韫儿!”白逸之呼唤了一声,小声问道:“这丹砂已被煮过多回,药性皆尽,还可否提炼水银?”
唐浔韫细细想来,应道:“这个我却不知……”
阮月道:“烧制此毒费时耗力,又引人注目的,我想来不一定是府中仆役,或是授命于人直接自外人手中得来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