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伏在他怀中片刻,轻轻压着他胸口的团龙纹样,慢慢道来。
“太后娘娘知晓我的性子是最不受拘束的,可如今既是授了您的意思,代理后宫,便自然要有一个端庄模样,夫君心里不正如明镜儿一般么!”
“若是叫这些事儿束缚了你的心思,日日愁闷的,倒不如丢在一旁的好!”司马靖紧紧搂她在怀中,低声在她耳畔道:“明日去宣个太医瞧瞧。”
“是是是,我的爷!”阮月微微沉溺笑了,起身福了福身子,假作娴熟行礼,“臣妾多谢陛下关怀。”
说罢,摊着手坐在了一旁,“规矩什么的,来来去去不就是这些个事儿吗,哪儿还弄不清楚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看不透啊!方才还瘪嘴呢!这会子忽然就高兴了!”司马靖心中乐了,斜眼一瞄她脸色,瞬时化阴为晴。
谁知阮月一个上前,揪着他袖口不放,满目敬仰的撒娇起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既一朝娶了我,今后一生一世都要让你好好揣测我了!”
司马靖撇了嘴,有意闭眼叹起气来,“你就不怕你这么凶悍霸道,吓得朕哪一日不敢来你房中了!”
“那你还想上哪?”阮月紧紧揪住司马靖不放,整个的扑倒在了他怀中。
两人倒在床上,阮月细长手指直戳着司马靖胸口,威迫一番。
“想上哪个小娘子房里自然是陛下的自由!但若说是被我吓得……哼……那月儿除了吓人,还会……”
阮月身子一缩,一双黑手伸向了司马靖腰间,咯吱起他来。
霎时间,屋子里笑声不断传出,他一边躲着一边抓着阮月双手,反守为攻,“还会咯吱人了,看朕不教训你!”
阿离躲在门外,与桃雅相视一笑,“果然还是陛下能让主子高兴起来!简直一剂良药啊!”
听闻晨钟一击,愫阁正中部的寝殿,左右才渐渐忙乱起来,预备着伺候主子起身。
阮月一个翻身,微微眯着眼睛侧过身子,伸了个懒腰大打哈欠,软绵绵的模样仿佛一只大肥花猫。
她蜷着被子,迷糊着推动了一旁纹丝不动的被窝,伸手往里一摸,却是冰冷一片。
眼见着床上有动静,桃雅便端了手巾盆放在了床一旁的架子上,随即净了净手,上前走近将左右幔帘扎了起来,见她不断摸索着被窝。
悄然一束七彩光线透过幔帘缝隙散在被服上头,正正印在了阮月脖颈之处。
桃雅立时便知晓她在寻找着什么,不禁低声一笑,“陛下一早便上朝去了,还特地叮嘱了让您多睡会子!”
阮月掩面一笑,慢慢悠悠坐起身,长舒了口气,才勉强醒过神来,精神了片刻后,她转头对着眼前忙进忙出的两个丫头。
阮月说道:“不管陛下怎么吩咐,这晨昏定省是万万耽误不得的,该什么时候起,最好是一刻也不要耽搁。”
“我们若不将规矩做足,让人抓了错去,岂不让陛下徒添忧心。”
阿离在一旁专心忙着手上的活儿,双手来回交错的打理着阮月的衣裳,一丝褶皱都不见,似乎一只耳进一只耳出,没几个字放进了心里。
可这事的利害关系,阮月是势必要同她们说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