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家姑娘随之点头附和,两人各自理了衣物,出门见皇后行下了大礼。
乐一暗自颔首,露出满意面容,皇后亦是露出极少见的和颜悦色,柔声道:“二位如此装扮,可是此次晋上的秀女么?”
跪着的二人纷纷点头,皇后抬眼瞧了眼日头,眼角平白抹过一丝狡黠,又回望了乐一一眼。
做出温和友善模样,“本宫瞧着日头也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罢,莫误了时辰。”
二位姑娘回了礼便匆匆起身而去,乐一有意高声对皇后道:“娘娘,皇贵妃今日又与宫外通信了!”
听到此话,秀女们缓缓慢下了脚步,皇后望着这两人的背影,长叹了口气。
似乎是有意说与她们听,“可惜本宫身子不好,否则定要与陛下说说,好好惩处一番才是,这有辱皇家天威之事,传扬出去,可怎么是好!”
凭谁听了这话,都明白了话中所指,乐一与之一唱一和,“谁说不是!皇贵妃既已入了宫,便成了陛下的女人。”
“陛下待她这样情深义重,她竟能做出这种有违七出之事,与人私相授受,还气病了皇后娘娘您!真是……”
这一番话下来,倒将前头走着的二人惊了个好歹,似乎是听着个惊天秘密一般的神情,纷纷目瞪口呆的,急忙加速脚步退离了偏殿。
方才探头说话的姑娘本是公府楚家的,从前在合闺之宴中,曾与阮月有过一面之缘。
她曾亲眼所见阮月与司马靖言语亲切,待下人亦是宽厚和善,倒并不觉阮月行径以至如此。
两人前脚才出偏殿,后头便又紧紧的跟上了一位姑娘,眉星目剑,利光凿凿。
她声色尖利不容分辩,“你们往哪儿去了?还不快些回去,害我费这功夫前来找寻,换个鞋袜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是……是……”两人忙往前走着,余下之人邪魅一笑,心中早已而追随之人,回首相望了一眼,便也匆匆赶上了前去。
雪化的屋檐,偶有几滴落在青石板之上,选秀几近尾声,下头人来禀,“陛下到了。”
听到内侍说话,堂下的秀女们脸上分明多了几分娇羞与期盼,都盼能一睹皇帝尊容。
阮月抬眼眺望,只见郎君一身寒气,他身着暗红缕金提花缎面交领长袄,乌黑飘束的长发在北风中隐隐飞扬。
司马靖面容半含笑意,大步流星,气宇轩昂的模样,足以令人倾心不已。
阮月累坏了,幸得他来了,倒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满怀喜色,忙上前迎他,“臣妾恭迎陛下万岁!”
司马靖牵她起身,触着她手顿感冰凉不已,他在阮月手心中呵了口气,言语温润,“手这样凉,怎么不添个怀炉?”
桃雅在后头听着心里泛起一阵暖洋洋,甜蜜蜜的涟漪,阮月抿嘴解说:“阿离已换去了,这便来了!”
司马靖执着阮月手,一同坐在暖狐毡上,翻翻手边上的册子,回首问桃雅,“选到哪儿了?”
“回陛下话,最后两批了,还余十人。”
司马靖将阮月双手放在似火的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