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既想要证据,那便让梅妃亲自说与众人听,也好叫各位姐妹们见证。”阮月挥手示下。
左右宫人立时会意上前,不留丝毫情面将梅妃擒住,将她手狠狠翻起,面向众人。
阮月凝视众人,皆眼色惶惶,被这一行径吓得面面相觑,她郑重说道:“本宫要借梅妃手指一用。”
说罢,她身侧的桃雅自袖中取出细长银针一根,经阮月点头,便近前扎进了梅妃手指腹中,却不至深,只微微见了一丝血光。
梅妃疼的嘶了一声,却怎也挣扎不脱,鲜血顺着指腹缓缓流出,“娘娘这是做什么,这是内宫之中,竟敢动用私刑!”
阮月平静如常背过身去,将茶端起细细闻了一闻,见众人都屏气凝神,她故做松快,道:“本宫何止是要动用私刑,阿离。”
阿离顷刻得了意思,将梅妃有伤手指沾了那树桩汁液,阮月一直细细端详她脸色,仍旧一副不明所以模样。
她言淡如水,“诸位莫要惊慌,此物唤作见血封喉,只要见了伤,不过一刻便会毒发身亡。”
阮月余光之中分明瞥见各宫妃身子重颤了颤,“梅妃,本宫最后问你一句,汤贵嫔中毒一事你知道多少?你若此时说了,本宫自有解药给你。”
梅妃俯仰之间吓得魂飞魄散,腿顷刻软了下来,她不可置信般盯着阮月,竟变得这般心狠手辣,此时求生欲望已填满了她双眸之中。
她已是顾不得脸面之事,如实道来,“娘娘,求娘娘饶命,汤贵嫔面容之碍的确是嫔妾让渊儿做的,但我从未想过害她性命!娘娘明鉴。”
“从头说来。”阮月成竹在胸,静静候着下文。
梅妃手指抽搐,双眸含泪细细说来,“我父早年在南方治水有功……”
“本当这回内涝之事是不在话下,可陛下却将这样的肥差交给了公府楚氏一族。”她幽怨望向宜妃,好似这祸事尽是她惹来一般。
听到自家名字,宜妃惊站起身,微微退了几步,拉开与之间距。
“她家本就得陛下青睐,才至我父备受冷落,我心有不甘便想有意为难!”梅妃愤恨难平。
故而她蓄意让渊儿在宜妃平日所用之物里下了药,谁知宜妃没用,通通送到了汤贵嫔处,这才惹的篓子。
“我只是想让她脸上坏一些,从没想害她性命,事发以后,听说汤贵嫔命悬一线,我实在吓坏了,可这东西根本并不致命!”
梅妃眼神空洞,声音渐渐模糊,“我……我怕惹上麻烦,惹祸上身才让渊儿想想法子……”
当日回京,唐浔韫便将汤贵嫔所使用之物一一查验了,才知这至热之药与毒物相克,亦有轻微清毒功效。
正是这般弄拙成巧,才让汤贵嫔支撑到解药归京,冥冥之中还算是挽了时辰救得她一命。
阮月扫视堂下,“毒物是谁所做,本宫心中大致有数,倘若没有梅妃的至热之药,汤贵嫔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你的日子才是真到头了。”
她言语之间警示重重,饶有意味望了姝妃一眼,“姝妃,这毒物是怎样放在宜妃房中的,你可知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