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浔韫等不得他答话,便拿了令牌连夜进宫,对外只说是皇帝授意,果然如有神助,一路畅行无阻。
她雷厉风行,办事速度迅如疾风,很快便将阮月寝宫之中所有蛇类爬行过的地方,都细细查检了一遍,的确没有一丝异状,更加让她心中忐忑。
“单凭笛声,冷血如斯的蛇怎么都围在了姐姐的床旁呢,哪儿有这样的怪事……”
唐浔韫越在心中思量越是可疑,可眼下所见,能查询之处通通都查检了一遍,她若然信了蛇群会平白无故的出没,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其中必有官司。
趁着夜半时分,宫人行迹寂寥,她将椅子一把堆着一把,一层一层往上搭着,如同堡垒一般,想往梁上一探究竟。
唐浔韫紧抓椅子慢悠悠顺着往上爬去,可身下椅子摇摇晃晃的总也站不稳脚,她侥幸着好容易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谁知这手还未摸到房梁,一时间竟失了重心,下头椅子受不得力,摇晃的更加剧烈,眼看便要摔了下去,她手忙脚乱,在空中画出个大大的圆。
幸得白逸之及时赶来,远远相见便一跃而起,单手尽然托在了她腰间,脚尖踮在地上连连转了几圈这才缓了过来,站稳了脚。
唐浔韫倒在他软软的手掌之上,便瞧他一身驼色长袍的内侍装扮,发髻通通盘在了帽子里头,可为内侍者,哪有似这般高大的。
她惊吓之余,忍不住一笑,“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还不是担心你在这麻烦,可不巧,若我没来,你这会子在趴在地上揉腰呢!爬这么高做什么?”
白逸之见四处没个烛火灯光,瞧也瞧不清楚,便想点了烛灯,却被唐浔韫拦下。
她满面认真,道:“别点灯,再招惹了人眼,这事蹊跷的很,幸而你来了,你轻功好,替我上去瞧瞧,我给你扶椅子。”
“傻韫儿,我还需要椅子吗?再者,你不会搭个梯子嘛,这样做事莽撞,早晚有你吃亏!”白逸之抬眼望向梁上黑漆漆的一片。
又问:“上去查什么?难不成会有人与你一样,将东西藏在梁上不成?”
话一脱口,再仔细盘算了一番,世事难料,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他立时将唐浔韫扯了过来,只手环着她曼妙腰身,将她紧紧贴着自己,一蹬双腿,便踏着椅子轻盈伏在了梁上。
倒是吓得唐浔韫魂飞魄散,重重锤了他额头,“也不早说一声,忽然飞上来,吓得我好歹!”
“你说让我上来,却不知我们一同寻找,也会快一些!”白逸之点着火折子往周围摸索而去,除了满是灰尘的木头桩子以外,似乎没有旁的了。
忽的一阵风儿吹来,窗纸被刮了个好大窟窿,正拂起唐浔韫发梢,猛地一阵扑鼻之味儿而来,似乎与这木料之上的灰尘大相径庭。
白逸之那头四处探看了一番,除去灰尘吸了一嘴,却是收获一空,说道:“没什么不同,下去吧!”
“别说话!”唐浔韫嗅着这随风而起的腥臭之味,正四处寻觅着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