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坤正想着,赵学文撩开帘子走进屋。
赵启坤抬眼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赵学文也是在家读书,平日里柳氏族中给些银子接济,不多,但他们手里还有些卖地的银钱在,也足够用处了。
赵启坤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他从怀里掏出信:“爹,我三弟娘家那边来信了。”
赵启坤皱眉,他不想听到有关杨氏那些人的情形,和离之后,那些人就与他没有了关系,他也是这样与柳氏说的。
赵学文低声道:“爹,我娘……杨氏他们到了洮州,全都走到了,一个也没少。”
赵启坤并不觉得惊诧:“我们给他们留了银钱,他们自然能走到洮州,有甚稀奇?”
赵学文抿了抿嘴唇:“爹,我们可能被他们骗了,我娘他们可能早就藏了银钱,您看看这封信函上写的,我娘他们有牲口,还卖皮袄,前些日子洮州乱起来,好像他们所在的村子还立了功,朝廷奖赏粮食和银钱哩。”
听说杨氏藏匿了银钱,赵启坤眼皮一跳,抬手就将赵学文手中的信函抢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则是燃起了怒火。这些年杨氏说家中没有银钱,催着他出去做西席,原来都是骗他的。
赵启坤咬牙,他也不能追去洮州向杨氏要银钱,想起杨氏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他就觉得恶心,哪里像柳氏,年纪就算不小了,却留着几分姿色。
“就当是给她送终的银钱。”
赵启坤将信函直接丢入了脚边的火盆里,然后他看向赵学文:“不要就盯着那点东西,他们再好能有多少?不就是卖皮袄吗?又不是穿着皮袄,洮州那地方贫瘠的很,耕种也打不出多少粮食,还是要挨饿。”
赵学文应声:“爹说的是。”
父子俩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柳氏进了屋。
柳氏才刚刚四十多岁,嫁过一次,夫婿亡故了,这才被人说合着再嫁赵启坤,年纪毕竟小一些,的确有些姿容。
柳氏今日心情显然有些不好,见到赵启坤和赵学文,眼皮也没抬一下。
赵学文急忙躬身:“母亲。”
柳氏哼了一声,赵启坤咳嗽一声,温言道:“这是怎么了?”
柳氏深深叹一口气:“没有一件事顺心的,衙署那边的差事一直下不来……”他们攀的人,那是给国舅府办事的,本来这样的差事只需要说一句话,可最近冯家那边有不少糟心事,他们就得更加小心,什么也不敢去做。
除此之外。
柳氏道:“在二姐家里吃了一个叫奶酪的吃食,本想买一些,一打听早就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