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冷冷一笑,心道,刚刚跟个聋子一般,现在倒有话说了。她一拍惊堂木:“混账,本官怎么审案,难道要你教不成?”
妇人一听,干脆坐在堂上撒起泼来。拍着大腿,又哭又嚎,数落着初夏种种罪状。衙门口立刻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大家对汪文吉素无好感,但这位新郡守到底是不是好人,也没人清楚。见前任郡守的小妾和新任郡守闹了起来,只觉得是狗咬狗,一个个垫着脚尖伸长脖子,当笑话看。
夏周和秦冲听她越骂越难听,准备用强,将她哄出去。这时候,乌熊一声令下,一群衙役一拥而上,护住了妇人。
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乌熊义正辞严道:“大人,她的夫君已被你用酷刑折磨而死,难道现在连他的遗孀都不放过?光天化日之下,想杀人灭口不成?”
“乌熊,你胡说些什么?本官问你,你拿的是谁的俸禄?公堂之上,不听本官调令,目无王法,该当何罪?”
“正因为小人拿的是朝廷的俸禄,不是大人您的私兵,所以小人才违抗大人的命令。”乌熊一派正义凛然,“大人自从来到三杰县,为了一己私欲,为所欲为,第二天,就将汪郡守毒打至死。如此暴行,闻所未闻。我若不顾是非,只听大人调令,岂不是为虎作伥?我已经着人将大人的所作所为禀告给了州政大人。相信州政大人正在来三杰县的路上,在此之间,还请大人稳坐公堂,不要乱走。”
“你想圈禁本官?”初夏知道他们一定有所安排,没想到这么快就通知了州政。既然他能这般肯定州政一定会来,看来州政也是他们的人。
乌熊道:“大人是朝廷命官,小人怎敢造次?只是请大人好生在这里呆着,等着州政大人的到来,将汪文吉一案审个清楚明白,好给百姓一个交待。”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叫人无法反驳。
初夏看这公堂上情形,自己身边只有夏周和秦冲两人,秦冲的眼睛里明显有了退却。夏周倒一副一往无前的样子,可他空有一身蛮力,并不会武功,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肯定是要吃亏的。
初夏本就不是喜欢争一时意气之人,她笑了笑,坐下来;“好,本官就在这儿等着州政大人的到来,把汪文吉一案与州政大人说个明白。”
秦冲小声道:“大人,州政大人也是他们的人。我亲眼见过,州政大人和他一起在万花楼喝过花酒。”
初夏道:“是不是他的人,咱们现在也只有等着。”
夏周道:“宁九这是到哪去了,他若在,咱们或许还有点胜算。现在可好,不管从哪一面看,咱们都没有胜算。”
初夏道:“这个时候,少些抱怨。好好呆着,他现在还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秦冲问:“可是,州政来了怎么办?”
初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