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大雪时节,寒风刺骨,黄河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洛南和白与墨在岸边四处张望,没有看见一个船夫,甚至连艘船都看不到。
“我们往上游再走一段,找找船夫。”洛南说。
两人沿着河岸向西骑行了五里,依然没有船夫的身影。
“洛南姐,咱们去附近的村子里打听一下吧,刚好到中午了,顺便吃点儿东西。”白与墨建议。
“也好。走吧,姐姐请你喝酒,暖暖身子。”洛南策马先行了一段。
听到有酒喝,白与墨也兴奋地跟上,“驾!”
两人来到一个叫“渡庄”的村子,把马拴在酒肆门前。
酒肆里非常冷清,除了白与墨和洛南,没有其他客人。
掌柜把酒食端上桌后,闲来无事,便主动上前攀谈起来。
“二位客官,你们这是从东边还是西边来的呀?”
“都不是,我们从南边来的。掌柜的,在村口看到石碑上刻着渡庄,你们村里想必有很多船夫吧?”洛南直奔主题。
“你们是要渡河?”掌柜很诧异。
“对,能帮我们找个船夫吗?”
“哎呦,二位客官,这个时候哪有船夫敢出船啊!”
白与墨略带讽刺地对掌柜的话:
“掌柜的,来时我们看过了,河面只是薄冰。你们这渡庄的船夫,胆子都这么小吗?”
掌柜听言,并没有生气。“啧,看你们这么年轻,是第一次渡河吧?”
见白与墨和洛南沉默不语,掌柜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许多年前啊,我们这个村不叫渡庄,而叫勒马庄。”
“直到村里有人学会了做羊皮筏子,开始给人摆渡,后来又学会了更安全的驾小船渡河。”
“随着渡河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几乎每家都做起了渡河营生,村子才改名叫渡庄。”
“我虽然不会渡船,但我们好几代人都专门经营这个酒肆,河岸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这河面上有冰,冰下有急流,渡河十分困难,万一不小心侧翻,这人不被河水淹死,也会被冻死。”
白与墨无话可说,看着洛南的脸上也露出犯难的样子,于是问:
“洛南姐,非要在这个时候渡河吗?”
洛南点点头,然后对白与墨和掌柜解释道:
“根据我们天师道前辈们留下的经验,每年的瘟疫,都是始于大雪,生于小寒,弱于雨水,衰于惊蛰。”
“今日便是大雪,所以必须渡河,尽快赶到上党,安排好收谷米和发符水之事。否则……”
“那以往你们是怎么渡河去上党的呀?”白与墨不解的问。
“以前总堂是没有大祭酒的,都是各地分堂的祭酒自行处理防疫事务。总堂只是在天气暖和后,派人到各地巡查。”
“但天气暖和后瘟疫就消退了,巡查也就变成了走过场,防疫效果越来越差。”
“今年是第一年开始在大雪时节巡查,就是为了尽早开展防疫,减少百姓的损失。”
“总之,掌柜的,两天内我们必须渡河,你马上帮我们找船夫吧,价钱高一些也是可以的。”
“这……好吧,我现在就去村里问问,你们稍等。”
半个时辰后,掌柜待着一个船夫回到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