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周文铭不甘落后。

“且慢！”蔡信道。“你俩的心情师叔可以理解。可是，你们赤手空拳，怎能救得了芹儿？”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芹儿困在乐安，蒯祥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赶过去，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倘若救不出她来，便宁愿死在一处！师叔休要拦我！”一向沉稳的蒯祥这会儿变了个人。

周文铭道：“我与师妹一同长大，情同亲兄妹，这件事当然也少不了文铭。这回文铭与师弟共进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李浚道：“二位的真情让李某深为感动。可是去乐安救人，绝非拍脑瓜子那么简单。”

“李大人不用劝了，蒯祥这回是去定了！”蒯祥一旦决定，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李浚想了想，道：“李某听说，圣上要派中官侯泰出使乐安。你们不如奏明圣上，跟随侯泰的使团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蔡信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李大人，你我一起带蒯所正进宫面圣吧。”

“李浚但凭蔡大人差遣。”李浚道。

周文铭道：“还有我呢，我也要去乐安！”

蔡信道：“你们两个是献陵施工的顶梁柱，不能都走。这次就先让廷瑞回京办此事吧。待他请下圣旨，后面的事情如何做，再进一步商议。”

※

宣德帝朱瞻基在便殿接见蔡信、李浚和蒯祥。

朱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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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们的讲述，道：“蔡小芹被汉王扣下了？这汉王也太放肆了，明目张胆地劫持官员眷属！蔡爱卿，蒯爱卿，你们放心。朕已决定派遣中官侯泰前往乐安。朕会嘱咐于他，让他知会汉王，赶紧放人。”

蒯祥奏道：“陛下，微臣以为，汉王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他若是矢口否认扣押过蔡小芹，侯公公又有什么办法？”

朱瞻基道：“朕谅汉王也不敢如此欺上瞒下！”

蔡信奏道：“凡事要从最坏处打算。当年太宗皇帝在世，汉王尚且敢在南京城欺男霸女。如今他是皇叔了，又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他硬不承认，侯公公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蒯祥奏道：“陛下，微臣请求跟随侯公公一道前往乐安。”

“你跟着去？”朱瞻基问。“你去了能做什么？”

“倘若汉王肯放蔡小芹，微臣便接她回来。倘若汉王耍赖，那么微臣便留在乐安，相机行事。”

“留在乐安，你又能怎样？”

“也许不能怎样，但微臣还是要去。生，臣与师妹生在一起；死，臣与师妹死在一处！”

朱瞻基喟然叹息。“其情可悯。小芹是个好姑娘。朕准了，你去吧！”

“谢陛下！”

朱瞻基想了想，道：“你赤手空拳地跑了去，不啻飞蛾投火。这样吧，朕让朕的侍卫袁忠和樊忠跟你一道去。袁忠老成持重，蒯爱卿也认识他。朕听说，永乐十七年，他曾一路护送你们从南京返回这里。”

“袁校尉，臣下熟识，忠勇之士！”蒯祥道。

朱瞻基道：“至于樊忠，他也义薄云天，武艺高强。倘若遇到危险，他们两个或许能帮到你。”

“谢陛下隆恩！”

※

周文铭、杨青、郭文英、徐果与回到献陵工地的蔡信、蒯祥一起，围坐在蒯祥在工地的住处，商量营救蔡小芹的计划。

听完了蒯祥转述皇帝的决定，周文铭道：“师弟随侯泰前往乐安，文铭还是想跟着一起去，为救师妹尽一分绵薄之力。”

郭文英和徐果也纷纷请战：“我们也要去！”“救小芹姑娘！”

蔡信对周文铭道：“文铭，别人去可以，唯独你不行。我已经说过，廷瑞走，我拦不住，他是去救他未过门儿的媳妇，圣上也御准了的。而你呢，你当下的任务在工地。献陵工程不能没有工匠头。你和杨师傅把工程做好，便是帮廷瑞了。”

蒯祥道：“师叔说的对，师兄，你的深情厚谊，我替芹儿领了，不过还是听师叔的吧，你得留下来，与杨叔一起把工程做好。说到底，咱们终究是营缮司的工匠。”

周文铭不再说什么，样子很不情愿。

蒯祥对蔡信道：“可是，师叔，我这回可能还真需要一两个帮手。把文英和徐果借给我，成吗？”

郭文英和徐果齐声道：“我们愿鞍前马后，跟随二当家的！”

蔡信问杨青：“杨师傅，你看呢？”

杨青道：“我看可以。让他俩跟着去吧，献陵工程有周所丞和老汉呢！”

蔡信对郭文英和徐果道：“好，既然蒯所正点了将，你们两个就随他一道去吧，尽一份工友之谊。使团后日出发，你们抓紧准备！”

郭文英站起身，替自己和徐果表态：“谢谢蔡大人给我俩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不虚此行，竭尽全力，早日接回小芹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