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惊小怪?”牧天用问句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可不是吗?你知道东方行动是干什么的吗?”皮克连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又没有正式介绍过。不过我知道你手里有这么个组织,现在借我用用,可以吗?”
牧天话说得客气,但语气上更像是巧取豪夺。
“你做什么用?拿它来对付王以栋?我现在满打满算能集结三十来人,才勉强够一个排,去对付王以栋三千人?连日本人都不敢轻易对王以栋用强,改用绥靖政策,招降纳叛。就你?做梦吧?以少胜多的仗我不是没打过,可这也太悬殊了。你是拿我的兵的生命去赌博!不行,坚决不行!”皮克看起来急了。
“哎,皮克,谁告诉你我要对付王以栋?我现在要对付的是韩鹏举,鹧鸪岛的那位。再说了,久井英一、渗透者、还有这回的王以栋、海子荡,你少拿我的命赌了吗?我就这一回,还不能跟你扯平?”牧天也有点急了起来。
“韩鹏举?”
“对,这回我来掌控大局。你不要在背后瞎比比。我还告诉你皮克,你那点心思我早就明白了,拿下海子荡,打通大后方的交通,不完全是为了解开我跟夫斯基的梁子吧。你是有命令的,也是跟你的那个no.6串通好的,这个捷径直通的是重庆,是属于你的私家道路,闲下来给夫斯基用用,你再弄个收费站专收买路钱,两头赚啊你。皮克。”牧天拿筷子指点着皮克,一五一十地说着。
皮克一时无语:这小子现在可不能小觑,这几天成长得很快啊,简直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是吧。我告诉你皮克,我可以再被你赌一下,帮你,或者说帮我自己跟夫斯基解开梁子从而帮你打通这条交通线,但要由我来掌控大局。一切听我的。兵不血刃,我给你拿下海子荡。”
“兵不血刃?”皮克耸耸肩,不屑,甚至鄙夷地看着牧天。
“对,你只要配合我就行。”
“好,我也信你一回。不过,你只有十天时间,跟你许诺给王以栋的一样。时间一到,我就启动新的计划。你也说过,我是有命令的。”
“不用十天,三天,今天算一天,后天就成!”
“后天?”
“对,后天。我只要把两个人沉塘就行!”
牧天说得十分得意,自信得还用筷子在空中划了个弧。
“沉塘我知道。你说吧,怎么配合。”皮克眨巴着眼睛,说明他并不是很明白。
“你跟外面发电报,用的是英子看得懂的密码吧?”
“当然。不过英子很聪明,她接受过日本人的谍报训练,差不多的密码她都能破译。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不管那些。你跟你的朋友说,还有年先生也好,月先生也罢,他们不是要制裁伪政权的汉奸吗?让他们拟一份名单发报给你,上面要有王以栋的名字。”
“制裁王以栋的名单,你这是要敲山震虎吗?”
“哈哈,皮克,这回你的中国成语用错了,我要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我明白,让他做不成饭。”
“你是想吃点了?”牧天那筷子敲打着盘子的边缘,一本正经地问道。
“看你吃得很香的样子,我是很想吃一点,不过我饱了,完全吃不下了。”
皮克很认真地说道,见牧天一阵坏笑,才知牧天真意,出拳在牧天面前比划了一下,“你耍我!”
牧天嬉笑着躲过,又一本正经地道:“明天你跟我去鹧鸪岛,不许多说话。”
“明白,你掌控大局嘛。”皮克完全是反唇相讥。
第二天一早,牧天、皮克还有金虎就登上了鹧鸪岛的码头。金虎直接去了岛主府,而牧天和皮克却直接去了岛上最著名,也是海子荡最好的铁匠铺,“慕容铁工厂”。
经营这间铁匠铺的是慕容靖和慕容康兄弟俩,都大约四十来岁,手艺精湛,所有出品行销荡内和周边各县。荡内用犁铧?头,铲子镰刀斧头,还有锅碗瓢盆,铲子勺子,撬棍榔头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