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待拆了索架的几个恶徒,被老者拿手轻轻一挡一推,几人身子便“噌噌”往后退步,仿佛喝多了的酒徒身子直晃荡。
钱二一看,这哪里是卖艺的,分明是卖命的,眼见情形不对,连忙抽身就走,那几文破钱,不要也罢,命要紧。
牛九捂着鼻子,带着手下一帮人也紧跟着逃去,留下围观之人哈哈大笑。
老者向众人拱拱手,告个罪,叫孙女赶紧收拾行头,今日这艺,眼看是卖不成了。
众人直觉得可惜,便也三三两两散去。
卖艺爷孙俩收拾完毕,正待离去,见刚才那施舍银钱的好心童子仍在那站立,好像一点不曾受惊吓。老者心中惊奇,便上前搭话。
“这位……小哥,为何不走?”
“休得无礼,这是我家公子,怎敢胡言乱语。”谢正月很生气,始宁首富家的少主,怎能随便乱叫。
“你这老头,会武功。”谢三友直楞楞来了一句。
“小老儿只会耍把戏,博人一笑,不会甚武功。”
“行了,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刚才那小子的鼻梁是我帮你打歪的,看在我帮你打架的份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随我走一趟,到我家庄上住些日子,教我些真本事。”
老者一愣,这小孩子说话怎么不像大户人家孩子的样子,一口大白话。心中犹豫不决,他孙女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
“老丈不用担心,我家员外乃本县首富,那些个泼皮想来也奈何不得我们。”春妮见了老者孙女,心里怜惜,有心成全。
“既如此,小老儿谢过公子。”
“老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老儿姓柳,名云,字清风;这是我的孙女柳叶。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噢,我叫谢芳,你就叫我谢三友好了,谢芳谢芳,太难听了,像个女人。”
“女子有何不好?你也是女子所生!”卖艺少女插了一句。
“叶儿,不得无礼;还请公子见谅。”
“没事没事,小姐姐这么有个性,我喜欢。”
柳云有点搞不明白,为何眼前这小孩说话,总是与大伙说话不甚一样,难道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
“老柳头,你们暂且在此用茶,待我向大娘禀报一声。正月,上茶,给小柳姐上点心,挑好的上。”
谢三友将陌生人领回了家,老爹外出做丝绸生意去了,他不在,这家里自然是大娘当家。
“大娘,儿子有事向你说。”
“啊呀。我儿长大了,还知道向大娘说事了,且说来让大娘听听究竟何事。”
“我在街上领了两个卖艺的回来,儿子想让他们在庄上住些日子,好让他们教我武艺,将来也好长些本事。”
大夫人一听,这小孩子心气倒是高得很,员外不在家,冒然收留外人,不妥当,回话了吧,又怕伤了孩子的心。
“我让管家随同你去看一下吧,让他替我掌掌眼,若是使得,我便应允了你,如何?谢彪!”
管家听见叫唤,连忙过来,按大夫人的意思,跟着公子到大堂前看望柳云爷孙俩,一五一十问了个明白,然后回复了大夫人,似无不妥。
就这样,谢三友把柳云爷孙俩收留在山庄里,每日跟着柳云练些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