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人家再小的官,那也是官,他们这些个管事,说得好听点是在替皇帝打理庄子,说白了也就是奴才,跟人家那种官相比,还是气焰矮了点。
况且,这还是少府的人。
少府就是皇帝的私人钱袋子,那关系可比户部的关员近多了。
他们敢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吹说自己是皇帝的亲信,可不敢在少府的人面前,他们可不敢吹。
鹤时月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划过,将他们面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看来还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啊,皇家的护卫,居然想用就用!
“本官在来的路上,可是听了常管事不少的威风事迹。”
鹤时月往马车副驾上一坐,不时的把玩着手中的马鞭,似笑非笑的看着常喜。
常喜额上有汗划落,背脊绷得笔直,脑子飞快运转着。
“路上那些传闻不可尽信的,大人可莫要受了小人的蒙骗,毕竟,小的是在替皇家打理着庄子,这眼红的人,多了去了,您说是吧?”
他一阵嘻皮笑脸的,直将他这些年在庄子上作威作福的各种劣迹一笔带过,企图蒙混过关。
鹤时月让人将常勇从马上解下来,一把推到他面前。
“大街上纵马,明知道前面有人还敢横冲直撞的,看来,这种事情你们平日里没少干啊。”
光瞧瞧街上那些百姓对他们退避三舍的样子就知道了,这要是仔细查,一准能查出一屁股的屎来。
“大人冤枉啊,今日之所以在街上纵马,那是因为有急事儿,平日里没有这样的事情。”
常勇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与鹤时月一行人硬碰硬,便开始狡辩起来。
鹤时月也懒得跟这对祖孙废话:“本官既奉命来巡查,那就别在这废话了,走吧,去庄子上。”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纷纷站了起来,常喜在前面引路,常勇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绑,没有鹤时月的命令,也没人敢给他解,他就只能颠颠儿的跟着跑。
不多时,一行人便进了庄子。
那些事先得了风声的庄头管事们,早就将事先准备好的账本给抱了出来。
“大人,这是这些年庄子上的所有账本,您慢慢看,若是有不懂的,再唤小的。”
常喜将人引到住的地方,命人将那一沓的账本放在上面,并吩咐人赶紧去给一行人准备吃的。
君麟奕从头到尾都没有要亮明身份的意思,这是他跟鹤时月一早就商量好的,鹤时月在明,他在暗,才好巡查。
等到常家祖孙退下之后,一路上东张西望的赛娜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那些护卫一个个养得脑满肠肥的,真要打起来,他们这些人怕是都不够看的吧?”
她都不敢相信,皇家护卫竟能堕落成这个样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里又不是京城,朝廷的官员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来查账,他们这些人,当然就有了一套自己的法则。”
鹤时月随手拿起其中一本账册,翻了起来。
君麟奕刚喝了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蹙眉:“这茶水什么味儿?”
鹤时月以为他娇生惯养的臭毛病犯了,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豪饮。
但是,茶水刚喝到嘴巴里,她就忍不住喷了出来。
赛娜西下意识的闪开了点,生怕被她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