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一道矮小的身影如同疾风一样涌进褚家院子,猛然刹住脚,站定在中屋檐下。
小豆子明明记得先前出门的时候,他再三确认过这扇门是锁上的…怎么这会儿竟然朝外大开…?
要么说数他最机灵,稍微动动脑筋,他心里瞬时明白过来。
转了个方向,耐不住有股寒风往他衣衫空子里钻,冻得他全身颤抖。
连带着扯开嗓子喊时,声音都变得迟钝钝的。
“嫂子?大哥?是你们回来了吗?”
“今日怎么这么早收摊啊?”
小小年纪虽然困在“狭小”的村子里,可是每当在村里的玩闹乱窜的时候,这些个孩子是没少竖起耳朵旁听长辈们唠嗑是非长短。
简单的人情世故基本是无师自通,逢人都能问上一句:大爷,你今儿又背着大娘出门来喝酒糟啊?
这时节家家户户手里头紧张,想喝上一口酒水难上加难。
居住在乡野里有属于它的好处,利用长成的粮食发酵一小罐酒糟,每回挖上几粒米煮水喝,也算是尝上一口酒味。
话说回这头。
东屋里听到喊声的俩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小豆子难道是能掐会算,算准他们回来的时辰?怎么他们前脚刚刚进屋,好家伙也摸着脚步赶回来了?
徐琬举着双手扣着衣扣,没忘启唇回道:“这呢。”
“豆子怎么也这般早回了?是不是肚子饿了啊?等着,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褚渊瞅了一眼没啥缝隙够他偷窥的,也没什么想头。
等到徐琬穿戴整齐后,先行将门打开,弯身穿到屋外去。
南地寒那是冻得人手脚冰凉那种,大风没日没夜地干着活,把能吹动的门窗屋檐,统统是吹得咣咣直响。
眼看着这扇破的可以劈开当柴烧的门身残至极,徐琬是瞅一眼都觉得头疼心烦。
平时一忙起来,转个头的功夫可能就忘了换门这件事。这会儿是正正好撞进她的眼里,再这么耽搁着说不过去。
那日夜里睡一半门倒地,大风灌入屋子里呼呼作响,身子不好都熬不过第二日天亮。
徐琬急匆匆地跨出门槛,追上褚渊道:“不如你趁现在把门给换了吧?”
本来是可以自己动手解决,可是徐琬害怕糟蹋了木材。天寒地冻的,连木材都不如其他时节盛多,省着点用要紧。
褚渊撇头对上她眼巴巴地眸光,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令他胸膛立时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褚渊点头,黑眸里浮现别样的寓意,似乎在等候徐琬有所表示。
可惜,她暂且没学会读心术。
褚渊只好自己代劳,淡然说道:“恩…待会阿琬你必须在旁边搭把手。”
有他在的地方,何时见过徐琬有机会动手的时候…只有褚渊心里清楚,他正暗戳戳的计划着用美男计,俘获美人心。
然而,单纯的徐琬并不知悉那些儿弯弯绕绕。听闻他当即答应,忍不住露出娇憨的笑容。
“你可真是顶呱呱。”
中屋门前,小豆子抱着手臂看着嫂子动动嘴,大哥便心甘情愿地听从她的指令,稚嫩的脸上难免浮出敬佩的神色。
他缩着脖子,防止有风灌入,冻得连声音都夹起。
“我也来帮忙。”
即是提到,三人撸起袖子就动手。
哦不…实则只有褚渊一人袖子撸至大臂上,露出坚实鼓胀的腱子肉。
另外一大一小顶多是甩甩袖口做做样子,这么冷的天让他们路露胳膊,还不得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