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你的孩子怎么办?”美妇人看向他忧心道“你辞官了,独善其身,倒是落得一身轻松,可朕呢?这天下呢?”
“国主这是要……”老者一丝疑惑。
美妇人转身,负手踱步“八位殿前,就龙晴,凤熙两位殿前呼声最高,这也是朕最为头疼的地方,一方勇武在上,一方谋略在上,无论谁输谁赢,对于朕来说,都是断腕之举。”
“谋略治国,勇武安邦,这样岂不是更好?”老者壮着胆子说道。
“可这两者对立,非要选一个呢?”美妇人转身,眼中精光闪过。
“这……”老者为难。
“南宫倒是轻巧,不论谁输谁赢,南宫世家都会得势。”美妇人轻笑一声,坐回凤榻。
“南宫世家永远都是臣子之家!”老者作揖,急忙立誓。
“谁说南宫世家不是臣子之家了。”美妇人作舒态道“我若不信,南宫世家便不会是一人之下。”
“可……”老者还想继续说什么,美妇人打断道“朕乏了,南宫让,你先退下吧。”
老者再次作揖“微臣告退。”
踏碎步退出殿门,刚要转身走去,美妇人再次开口“南宫让,有时间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没等来回应,殿外老者早已变了脸色,一脸阴沉,径直走向宫外,那凤榻上的美妇人也是一脸阴沉,口中劣词“老东西!”
怎可能不争,说是一人之下,可上柱国多的只是一个头衔,柱国之上还有相国,那才是真正的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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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南宫世家也没想象的那般合力,自己的弟弟早就在暗中觊觎他的位子,自己刚有相首的位子,仅仅过去一年,他便也爬上了国主的凤榻,还一次中地,与他同位,两位殿前不和,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何时得遂田园乐,哼,可笑的臆想罢了。
琅嬛阁内,凤熙殿前带着几分冷媚,把玩着一把孔雀翎扇,扇骨藏刀,一众侍婢静静侯着,谨慎入微,额前青丝随面庞轻飘,手指轻动,轻刃缩入扇骨“都准备好了吗?”
侍婢上前,欠身弓腰“一切准备妥当。”
几名女子被五花大绑压了上来,正是十万大山傅龙晴的那几个护卫。
“你不是说傅龙晴已葬身十万大山了吗?她怎么又活生生站在了我的面前。”凤熙殿前看着手中的折扇,轻轻将扇子合上。
“卑职亲眼看见她跌入水流湍急的淆覃河内,没想到……”那女子一脸不可思议,凤熙殿前却没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没想到她重伤之下却被人给救了。”
“你在向我投诚时说过,愿拿人头担保,虽然你这人头值不了几个钱,但说话总得算数不是。”凤熙殿前冷笑,随手一挥,几人又被压了下去。
背后的声音没有一丝同情“去远远儿地,别脏了我的琅嬛阁。”
鸣鸾凤道,此时早已过了早朝的时间,觐见大臣早已出了皇宫,两侧十几丈的高墙遮住了大部分阳光,显得幽静。
“靖泽皇宫与钊越皇宫可有差异?”傅龙晴问着,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并无差异。”任天笑淡淡回答。
“都不问问让你进这皇宫有何事情?”傅龙晴继续发问,却有些尴尬。
“你有你的事,我照做便好。”任天笑不以为然。
“我就这么值得信任?”傅龙晴略显好奇。
“你信任我,才会带我入这皇宫。”任天笑认真回答。
有些无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两人互相尴尬着,侍仆从他们身边经过,都躬着腰,胆子大的偷偷抬眼,一脸异样地看向任天笑,他以为是这些侍仆将他当作了龙晴殿前的面首,故而挺起了几分胸膛,可迎来的还是异样的目光,他又觉得自己太趾高气昂了,也学着他们弓起了腰,结果却没有丝毫改变,以至于有几位侍仆实在憋不住了,喷笑出了声,傅龙晴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加快脚步灰溜溜地跑开。
傅龙晴脚步慢了,走着走着,将背后的凤翎枪提在手中,迎面走来几个侍卫,一人压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仆,过傅龙晴身边,还没来得及行礼,傅龙晴怒喝“放开!”
侍卫犯了难,正欲解释,傅龙晴怒喝再次传来“我让你放开!”
语气不容置疑,侍卫统领硬着头皮解释道“龙晴殿前,这是凤熙殿前让押解问斩的犯人,还请龙晴殿前给个方便。”
“她们犯了何罪?!”傅龙晴问道。
“这……”侍卫相互对视一眼“龙晴殿前,我们无权过问。”
“那就把人放开!”傅龙晴再次重复,枪尖已往前送了几寸,宫墙上隐隐有机括声响起。
侍卫一头冷汗,宫中禁止械斗,否则将按谋反逼宫论处,对方尊为殿前,自然有人撑腰,可他们却只是一帮侍卫,宫墙上重弩射下来,他们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无奈,只能先将人放了,傅龙晴也没为难他们“回去禀报时就说人被我傅龙晴劫走了,所有后果我来担着。”
说着,持枪挑开捆绑几名女仆的绳子,侍卫作揖走开,没有回头,傅龙晴说道“你们自由了。”
没走两步,背后一众人噗通跪地,为首女子已满含热泪“虞子岕愿为龙晴殿前赴死。”
没有回头,傅龙晴神色是复杂的,她知道有太多的迫于无奈,但她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五谷为养,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人。
为首女子也知道,她没了任何的可信度,没了七年谋来的差事,差点没了命,可这是为了什么?烂赌的大爹,饥色的二爹,贪酒的三爹,行骗的四爹还是暴虐的娘亲?或者是那兵痞老弟?
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没了,自己一身罪孽,龙晴殿前却要救下她,赴死,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正要下定决心,傅龙晴背后又一道声音响起
“为自己活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