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说不计较,那是不可能的。
齐帝看着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美人,眼神阴鸷。
不过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他会一点点,一点点的用一种潜移默化的进度,将独属于自己的印象刻进阮软心底,悄无声息的温水煮青蛙……
萧夫人的替身?
呵。
在时间的流逝之下,谁敢说替身比不过正主呢?
…
齐帝几乎是一手包办了阮软的所有。
其细密的举动,让瞧见的人都隐隐咂舌。
很难想象,在外能一言定人生死,手握天下大权的帝王,在背后居然会亲自为自己的皇后打水洗脚。
阮软的脚就像是她这个人一样,白白嫩嫩的,轻轻松松就能被齐帝整个的捏在手心里。
与其说是为自己的皇后打水洗脚,倒不如说是齐帝专门找个好借口,就为了对着美人的双足揉揉捏捏。
“你不忙的吗?”
手里捂着汤婆子,阮软就着旁边微黄的灯火,浅浅垂眸看向齐帝。
天气已经转凉,随着入冬,等大雪下来,临近年关,纵使阮软不沾内务,也能猜到会有多少繁杂。
可偏偏齐帝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恨不得天天黏在自己旁边……
“陪着莺鸟,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齐帝眼也不眨的,更可怕的是,他说这话时,面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居然是认真的!
阮软:……
不是。
你身为一国之君,你说这话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觉得合适吗?
“……莺鸟觉得这话不对?”
齐帝用丝绸裹住了美人出水的双足,动作轻柔的将其擦干后,便直接塞进了自己身前。
热乎乎的触感之下,瞧着坐到榻上的齐帝,阮软朝后挪了挪位子,又被齐帝拽着脚脖子拉进了他怀里。
阮软:……
她索性靠在了齐帝胸口,随伺的侍女趁着此时,一一将多余的器具处理干净,又安安静静退下。
“……朝政比我重要。”
良久,久到齐帝都以为阮软不会回答时,一道细弱的声响传入了耳中。
他低头,看着怀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红起来的美人。
“我当时便是因为家中贫困,又逢大旱,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被父母卖给人牙子……”
“也是运气好,才让我遇上了主子,但其他人……”
“如果,如果天下太平,人人富足,能吃得饱饭的话……”
…
齐帝神情一顿。
是,这样吗——
他为美人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清泪,心尖尖都好像莫名酸软了起来。
“不会了……”
齐帝听着自己开口。
“莺鸟,你陪着我,劝着我,我会是一代明君——”
让你见着你所想要太平盛世。
…
自这一天开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最直观的就是……“你批奏折为何不去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