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为这些男女的大胆开放而瞠目结舌,又忍不住将身子伸出阳台去看,只见靠里面墙根处,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张沙发或者贵妃榻,榻上一红一黑两条斗篷正在翻江倒海地折腾得起劲。这时我才看清,这些男人女人的斗篷里几乎都是不穿衣服的,撩起斗篷便就赤身裸体,十分便于男女之间的情爱活动。
这么多男人女人集中在一起搞淫乱活动,我实在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这难道就是西欧几百年来培养起来的上流社会的流行活动?我不由心中感到叹服,这时音乐的节奏更加缓慢了。
中央那对年轻的男女依然跳得很是投入,其他男女一对对地围着他们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一条条斗篷随着人体的运动,时时露出一条条雪白粉嫩的大腿和素腰,在彩色的灯光照耀下,实在使人耳热心跳。
我为整个大厅中热烈疯狂的气氛所感染,屏住了呼吸,双目如夜游症病人似地死死盯着大厅里的一举一动,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右边的墙角上。
我也不知道我的且光怎么会盯上那个角落的,是天花板上射下的流动灯光将我的目光引过去的?还是那墙壁边上站立着一个持矛的胄甲铁人反射的光亮吸引了我,或者说纯粹是我的第六感觉?
应该说都不是,是那胄甲铁人前贵妃榻上的一对抱得紧紧的男女,将我的目光牢牢地吸住的。那红色的斗篷里裹着的女人也许是月子吧,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想法,我也无法说出是什么道理。
可是,有了这一瞬间的想法,便不肯放弃这个念头了,死死地盯着那扑在男人怀抱里的女人,斗篷中露出的双腿,一点也没错,是月子。虽说灯光很昏暗,但那白得有些透明且十分柔嫩的,微微弯曲着的膝盖和那圆润的小腿肚,以及细细的脚腱和形态优美的小脚,这无疑是我看惯了的月子!而且她此时正在舔着那男人的脖子,那露在外面的红嘴唇,还有那有些夸张调皮的小鼻子,尖尖可爱的下巴以及线条柔美的颈项,这一切都说明,那女人肯定百分之一百是月子了。
“可是,她会如此……”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时又见那女人的红嘴唇慢慢地翕动着,斗篷下伸出两条雪白的粉臂蛇似地绕住了那男的脖子,这似笑似嗔的嘴唇,那玉石似的手臂,这是再也不会是别人了。
“这么说,月子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好像是对我的嘲笑,天花板上的灯光又一次转到了月子的脸上,只见她娇喘吁吁地微张着嘴,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
“月子……”
可是阳台上怎么大叫,下面是听不见的,眼看着月子被那黑斗篷的男人抱住了,下半身露出了斗篷外。猛地,月子的下巴朝上翘了起来,身子一下子迎合了上去,双腿像肚子朝天的青蛙一样弯曲着在空中晃动。
我的眼睛再也不动了,死盯着月子的那双大腿。只见那男人的腰开始运动起来,月子雪白的双腿也合着男人的节奏抖动起来,我有些忍受不住了,目光开始朝别的地方游移开去。
可是到处都一样,男人与女人成双成对地扭在一起,随着缓慢的音乐节奏,蠕动着,抽泣着,颤抖着,喘吁着。整个大厅就像一个巨大的海洋一般,里面涌动着甘美的娇喘和爱欲的波涛。
是的,这里已成了极乐世界,就像那西洋的绘画一般,成了一座梦中的酒池肉林,爱的欲望在这里泛滥,情的火焰在这里横流。还有那月子,那么自由奔放地扑在陌生男人的怀里,尽情尽兴地品尝着爱欲的甜蜜。
此情此景,我怔住了,我省悟了,我叫嚷了起来:
“这家伙,Z先生……”
只有Z先生才能想出如此的花样来,是他有计划地安排这样的场面让我来看的!这么多的男人女人极淫乱之能事。而且将月子也卷进去,让她在众多的男人怀中翻滚,呻吟,让我独自一人在此欣赏观瞻。让我的心充分地受过了这淫火燃烧之后,再孤零零地回日本去。
“这卑劣的小人,魔鬼!”
我又一次叫喊着,紧握拳头冲向门口,在那铁把手上拼命地敲击。
“怎么啦?”
门外刚才的那位姑娘看我脸色惨白,不由紧张地问道。我喘着粗气没头没脑地问她:
“这里要到几点结束?”
姑娘见问有些不知所措:
“半夜,也许明天早上……”
我听了她的回答,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回头看了看下面那贵妃榻上的月子和那男人。
两人依然抱在一起,只是那男人此时好像告一段落,上身抬了起来,于是底下仰面躺着的月子的胸脯便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了。马上引来边上几位男女欢快的目光。他们这些人看人家就像是在观赏什么动物一般,当然他们自己也是十分大方的,随便你怎么看他们都无所谓的。这样的游戏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结束?
我想着,突然感到胸闷想吐,于是便对着那姑娘哀求道:
“请让我回去吧?”
这样不要脸面、不顾廉耻的场面,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天夜里,我从城堡出来后,便驾着车径直回了宾馆。
一路上,我不断地打开车窗迎着刺脸的寒风朝外面吐口水。